“除了舒童，李慧倩还有什么朋友吗？”林岚知道，从张梦口中能打探到的只有这些，但这些远远不够，她还需要更多信息。</p>
“好像还有一个，叫林什么来着……”张梦眯着眼睛，冥思苦想，“那女孩比我们小一届，刚入学也是浑身名牌，但你知道吗，这都是她被包养搞来的东西，我记得我大四那年，原配找上学校，给她一顿打，学校把她处分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p>
张梦不自觉流露出鄙夷的神态，“她跟李慧倩，倒是不相上下，同一类人。”</p>
想了半天，她也没想起那人的名字，只记得姓林。</p>
林岚有些坐不住了，她感受到了一种恶意，时隔多年，提起时仍会被激发出的一种恶意。它不具备实际性质，也没有真的去攻击他人。但这种模糊不确定，仅凭个人偏见而催生的负面想法，当它无意间流露出来，并具规模性之后，杀伤力依然很强。</p>
林岚告别张梦，临走时，张梦不无遗憾地说：“舒童好歹是我老同学，没想到下场竟如此惨，她不是坏人。”</p>
想要查到李慧倩当年这位林姓好友，其实不难，既然张梦说学校当年闹了这么一出事，那只要询问当时的老师，总能查到准确的姓名。</p>
但这件事，需要陆瑶出面。</p>
陆瑶这边还在查方尧这条线，但头疼的是，进展缓慢。方尧平时深居简出，医院和家两点一线，没有任何异常，他和舒童的联系，自一年前突然频繁，个中缘由去打听，也只有一个回答，一年前恢复了联系，以普通好友的身份交往。</p>
再加上方茹一直紧盯着警方这边，托关系不让她们多打扰方尧，以免影响他的前途。</p>
但陆瑶清楚，普通人在凌晨去便利店买东西，虽然也常见，但方尧偏偏在案发时间去便利店买东西制造不在场证明，这点很奇怪。</p>
林岚和陆瑶一起去了舒童的大学——西华大学。</p>
通过学校系统，她们查到了那位林姓学生的全名“林思谐”。</p>
当年事情闹得挺大，学校本来是给予她留校检查的处分，但谁知林思谐直接办理退学。</p>
李慧倩去世后，林思谐在学校更没什么朋友，无人知晓她的下落，她自己也注销了社交平台，从此销声匿迹。</p>
来都来了，林岚她们多问了嘴，当年李慧倩自杀一事。</p>
老师也说不准，都猜测可能是因为一些不好的流言导致她长期抑郁，最后选择了自杀。</p>
至于什么样的流言，林岚心里差不多也有数。</p>
能将一个女性深深打上不可辨驳，无法自证却又影响恶劣的标签，只有造黄谣这个方式。</p>
离开学校，明晃晃的太阳闪了林岚的眼睛，她眯起来抬手透过指缝看向天空。</p>
大家共享这一城市的天空，有的人如这骄阳般灿烂，肆意生活，而有人却在骄阳下死去，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p>
李慧倩，你是因为什么？</p>
舒童，你又是因为什么？</p>
“接下来，就是你的拿手好戏了吧。”林岚指了指陆瑶手里的纸条，上面写着林思谐的名字和曾经的住址，估计现在早就搬家了。</p>
陆瑶笑了，“你不是有外挂，还用得上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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