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忽然挨了一记爆栗：“小子草率！”</p>
那偃人刚刚问他身份，早知道他是燕山景未婚夫，却没往下追问，原来是心情古怪，不想在那话题上纠缠，此时却是丈人教育女婿了。</p>
“小景是何心性？天下有很多人同她一样吗？”</p>
“开了金山银山，是一哄而散去抢钱的多，还是规矩排队领钱的多？如此简单的道理，你竟不懂？！若无牢狱，世上杀人放火的事多十倍而不止。若无监管，我看人们也不必带钱包了，只要一上街，必然被偷。丁悯人的这些偃甲刀剑若流入恶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p>
那偃人坐到石头上：“这些偃甲刀剑里就有寿命极长的蛊虫，我拿出来研究过，正能作为偃人的驱动芯。可我又遇到了问题，就像丁悯人的偃甲剑永远也不能操练丁悯人以外的剑法，那偃人也永远不能突破主人给的神志和情感。”</p>
燕山景深深凝视那个侃侃而谈的偃人，不是他说得不对，而是他完全正确，可他笃定自信的口吻是燕蹀躞给的。这个偃人现身说法，他永不能突破燕蹀躞教的那一套行为逻辑，也永不会不爱燕山景不爱他的孩子。</p>
“无论是如何把神志情感教给偃人，是言传身教，还是直接挖出活人的心脏和脑子配给偃人，都脱不开他们的主人。所以如何教，主人如何，至关重要。”</p>
“所以如果偃人，配上一柄偃甲剑。你觉得他在张高秋手中，会是个圣人，还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p>
直璇玑和燕蹀躞毁去偃人，加锁丁悯人陵寝的目的不会更明确了。</p>
“前辈，我还有个蠢问题。”姬无虞在岳父的偃人面前相当谦虚。</p>
“问。”</p>
“你们的蛊虫，寿命几何？似乎没有尽头一样……”</p>
“你听过永生吗？”偃人问道。</p>
第76章 圣人大道</p>
偃人的永生和人的永生不同。偃人被制造出来，他只是一件器物。维持器物的方法是修理，寿命……不过是新换老，换掉身体里的旧部件，装入新的部件。这是燕蹀躞最开始的偃人构想，他的偃甲人寿命不会超过三个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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