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点头前,向姬和确认:“没有别人为她承担痛苦吧?”她不懂蛊。</p>
盲童姬和讶异一笑:“去哪里找一个人,那么傻呢?”</p>
燕山景轻笑,好,再没有那个人。</p>
绯弓的声音此时响起:“阿哥,你醒了!”</p>
燕山景骇然望去,可只能看到南理人们的背影。她真想一剑劈开他们,怎么还不让开?姬无虞既然醒了,第一件事必然是找她。别拦着姬无虞找她!但他真的会再找她吗?燕山景的牙齿上下磕碰着,这是隆冬的寒气,也是分别的钟,大雾弥漫,南理的铃正在她脑颅内反覆敲响。</p>
邬镜轻声道:“小杂种。”</p>
姬和抬起茫茫雪目:“你说什么?”</p>
“我说你这个坏我大计的小杂种……你以为你的身世无人知道吗?”</p>
川红一把抱走姬和:“快走!”她从虎口夺下他的儿子,立刻离开这半侧是非之地。她大怒道,失掉所有娴雅,“我早说不该管这件闲事,你非要来!”</p>
姬和茫然之间,却已将蛊虫推进了阳奇的鼻腔。阳奇的身体里闯入异物,她猛地睁开眼睛。</p>
邬镜阻止不及,勃然大怒,拔剑挥向在旁的所有人:“滚开——都滚开!”</p>
在他怀里的阳非的脸一瞬间血色全无,他被邬镜扼住了喉咙。</p>
燕山景低头,她的剑不在身旁。观棋抛剑给她,她一剑刺向邬镜,可邬镜却拿阳非来挡,燕山景匆忙收势,她往后退了三步,身后有许多南理人,但等同于空无一人。最会站在她身后的人,现在……未必记得她存在。</p>
燕山景无暇心中酸楚,姬无虞可能忘记她的事像一尾游鱼划入她的脑海,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不是留不下涟漪,而是鲲鹏似的吞没她整个心海。她在鱼腹中,又在梦中。</p>
阳非在邬镜手里,他成了他的盾牌。邬镜慢条斯理脱掉他的手套,露出淬了剧毒的手。</p>
他发黑发青的脸色,和他的身体无关。他酷爱花草,他一直都在准备。游侠十年,他都游了什么?又侠过什么?他割下叛乱弟子的头,这是最快最轻松计数人命的方法。他的故事从来都血肉模糊。</p>
燕山景想,时刻就要露出青面獠牙的邬镜就在她面前,他一直浑身散发血腥味,可她视若无睹,她什么都没有做,她一厢情愿,相信长歌馆的安逸氛围会渐渐让他忘了童年的血,像黄符纸封住探子里的恶鬼。他对孩子们那么好……</p>
邬镜坐在阳奇的塌前,扶起她的头,她被燕山景封住了穴道,本意是止血,可现在却柔顺无力地躺在邬镜膝头。</p>
绯弓不知何时已站到燕山景身后,她手中的弯刀铮铮雪亮,映出她血色石榴花一般的面容,她转过头,满脸悔恨不甘:“我早就知道他有问题!我看到他在鸡汤里放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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