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提起另一个人名:“吴名刀和摘月斋有勾连吗?”</p>
步琴漪疑惑地嗯了一声:“这不是个刀客吗?没有吧。摘月斋只有北辰和毒士,没听说会雇佣刀客。怎么啦,你跟他有仇?”</p>
燕山景不回答,又问了另一件事:“我弟弟燕白,童年是由摘月斋照顾吗?”</p>
“是吧。你问得太突然,我有点记不清,我想想啊,我伯父跟我说,燕白生下来是由你爹娘带在你身边,后来你爹娘不是去世了吗,他归谁养来着,记不清了,花满衣……是这个名字吗?死了很多年了。他现在和你团聚了吗?”</p>
“嗯。我们团聚了。”和燕白自己描述的差不多。</p>
燕白和步琴漪的话互为印证,大约都没有撒谎。燕山景一直以来的忧虑似乎石头落地,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毒之事居然还有那么多明目未清。</p>
步琴漪的空暇不多,他即将返回北境去支援北部建设,临走前,他的脸又变了,这次却是梅解语的脸。燕山景吓了一跳,他笑吟吟地披上斗笠:“用小梅的脸,没通关符牌,也能随便出入离开。还可以吓到人,实在好玩。”</p>
燕山景凝视这个爱戏弄人的花哨年轻人,他靠近她:“我今天一句假话都没有。你问到的,我就都说了。摘月斋烂摊子虽然我和伯父都不想收拾,但如果他们太过分,听风楼本部的探子还会出手。到时候,可别又被吓到。”</p>
燕山景再次意识到这人是个厉害至极的探子。他的话中处处有机关,一句假话没有,问了就答,可她没问的呢?她一定有关键信息没问出来。他知道什么,却笑嘻嘻地瞧着她被蒙在鼓里,脾性与听风楼的本质如出一辙,都是暗暗搅弄风云作壁上观的好手。</p>
她再反刍他的话,他说摘月斋是烂泥,又说本部的武功和分部不互通,还提起丁悯人的墓葬宝藏。丁悯人可不是分部的。听风楼如果下场接手摘月斋,势必还要再追查她父母关于丁悯人墓葬的往事。届时,她一样不会清闲。</p>
步琴漪走后,燕山景深吸一口气,她没意识到她的辫子松了。</p>
有人却在她背后为她重新绑辫子。燕山景回头,姬无虞绑得很笨拙认真。</p>
燕山景意外道:“这是做什么?”</p>
姬无虞不悦道:“我和邬镜哪里不同?为何他照顾你,你就好受,我对你好,你就百般推脱?”</p>
怎么还在想这个……燕山景啼笑皆非。所以梳头发的举动是证明他未必不如邬镜会照顾人吗?</p>
燕山景从不对比邬镜和姬无虞,更遑论比较二人谁更适合做贤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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