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雨停初霁

他不知道，不能后悔是这个后悔法，无可挽回的错误是这个错法。祖母的话没说错，她一点都没错。</p>

姬无虞恨得磨牙齿，手臂上的朱砂红痣一跳一跳地兴奋，姬无虞不准它兴奋，它也还是兴奋。燕山景伏在他身上，他推开了数次，喉咙里急得开始冒南理话，什么词都有，就像初见时那样。</p>

燕山景不管不顾，她被这恼人的花香折磨了一夜，她一定要从小司身上拿到那个可以舒缓她焦躁痛苦的东西。拿不到，她就继续缠着他。</p>

姬无虞被推到了水中，他的头发也浸润在溪水两侧，水声啪嗒，他颤抖地着握住她的肩头。</p>

燕山景的指甲嵌进他的皮肉里。他猛地抱住她，额头抵着她的锁骨，两个人的头发纠缠在一起，他到了这种时候，还是不甘心，还是委屈，他怒道：“你弄疼我了！别压我的头发！”</p>

燕山景轻笑一声：“我还没抱怨疼呢。”</p>

她拿到了，但得到的还是不够多。他不给，她就自己来。</p>

姬无虞听不见，也看不见，却紧紧抿着嘴唇，他正在探她的脉，毒素少了一大半，恐怕都从汗水中蒸走了。这，这真是好事啊。可姬无虞仍悻悻地看着天，他努力把他抱紧，碰疼了伤口也无所谓，扯痛了头发也无所谓，他把她越抱越紧。</p>

他愤懑道：“你是我的。”</p>

燕山景柔柔地嗯了一声：“我是你的。”</p>

紧要关头，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她都说得出口。</p>

得到了承诺，姬无虞还是不高兴，眼角眉梢都是不甘。</p>

他数次摸到了她的口型，她喊的居然还是小司。</p>

头顶的星河闪闪如炽，姬无虞捂住眼睛，星河仍旧贯穿九天，从中高泄。他咬了一口燕山景的手臂，坏婆娘，莫名其妙的女人，再喊一句小司，他马上就翻脸。</p>

他连祖母都有点恨，祖母怎么就不说清楚呢？</p>

事已至此，姬无虞最怨恨的，是他还没有告诉她，他的名字。</p>

可以怨谁呢？只能怨他自己。他想把司青松这个名字扔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想听到。</p>

燕山景没有再喊小司，她已然心满意足，想得到的都得到了。她除掉大腿上的丹樱花瓣，打了个哈欠，便搂着他睡去。</p>

第26章 雨停初霁</p>

五蛇山道上起了一层薄雾，燕山景从茫茫白雾中醒来，蹑手蹑脚爬起来。</p>

她已不在昨日的河滩，河滩湿冷，最后姬无虞把她抱到了舒适一些的草垫上，他思考了整整半宿，直到夏夜将白，才有困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