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驱散那些凌乱模糊的画面，最终却徒劳。</p>
她的心跳得厉害，脑子里全是昏睡前的记忆——</p>
“假的假的假的！”</p>
“不可能！”</p>
“绝对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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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胡思乱想，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抚弄她的头发，痒痒的，酥麻的，她忍不住发出了几声舒服至极的喟叹。</p>
“嗯哼”</p>
她睁开眼睛，发现歌尔正俯视着她，一言不发。</p>
“你在对我干啥子？”</p>
“脱鞋。”</p>
“哈？”</p>
歌尔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她的靴子，把它拽了下来。</p>
“我”她想要反抗。</p>
但歌尔没等她完整的拒绝，便伸出手，捏住她纤细的足腕。</p>
她的肌肤很白净，莹润得似乎一掐就能流出水。</p>
指尖触碰到她的脚趾，带来一种奇怪的触电感。程十鸢怔了一瞬，飞快收回脚。</p>
她的神情微妙而尴尬。</p>
“别动。”他板着一张冰山脸，替她换上了另一双木屐。</p>
“你”</p>
“嘘。”歌尔做了个噤声的姿势。</p>
“你”她气恼地看着他。</p>
“洗脚”歌尔蹲在她身侧，她轻轻伸出雪白的脚，像是一只娇嫩的白鸽，悄悄地踏入了水温刚好的水盆中。</p>
温水轻轻包裹着她的脚趾，如同细腻的绒毛在柔软的触感中舒展开来。</p>
微微波动的水面像是在向她道别，涟漪荡漾开来。</p>
他拿来热水，倒入浴桶中。</p>
“水温合适吗？”</p>
程十鸢没搭理他，自顾自地爬起来，用手撑住身体，慢吞吞挪到浴桶旁，低头闻了闻水。</p>
“唔”</p>
“你们北宋人癖好都如此奇怪？”</p>
歌尔站起身，取下挂在屏风上的长袍，披在她身上。</p>
“你懂什么？”程十鸢转头斜睨着他，“你们金族人应该喜欢用牛奶和玫瑰泡澡，南朝人喜欢喝酒”</p>
歌尔皱着眉头，把她拉进怀里，抱在膝盖上坐着。</p>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p>
他低声问。</p>
“知道。”</p>
“那你还不赶快松开！”</p>
“不松。”</p>
“什么意思？”程十鸢撇了撇嘴角。</p>
“那你亲我干什么？”歌尔盯着她，黑眸漆亮，隐约有危险的气息在涌动。</p>
她眨眨眼：“亲你就必须有理由？”</p>
“也不是”</p>
“姐姐。”</p>
“哈？”</p>
“我这不是反应不过来嘛~”程十鸢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解释，“你也知道，你之前也亲过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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