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其实反而会不知道感情到了什么地步，只觉得当下过得不错就行，今日看见你很开心，明日也是。</p>
爱意像弥散在空气里的淡香，无法被抓来掂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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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是春闱了，你不说帮着各处走动，怎么还净拖后腿。”</p>
摘星楼上，张元初一边走一边板着脸道，“折子不许再往上递了，再递下去祖宗都保不住你。”</p>
“还有东荣府那边，你到底跟谢兰亭有什么仇怨，非参得他丢了官帽？人家侯爷来问我，我还得给人赔笑脸。”</p>
“近来也不回祖宅看看长辈，几个老人家都不高兴了。”</p>
张知序跟在后头踏上摘星楼的台阶，话都应着，但一句也不往心里去。</p>
别家孩子都是十六七岁就生出反骨不服管教，他的反骨来得有点晚，二十年才堪堪长齐。</p>
不过也挺有用，他不会再因为父亲的责难而自责，也不会再让他左右自己的决定。</p>
折子要递，谢兰亭要参，祖宅最近就是没空回。</p>
一脚踏上摘星楼的第十层，迎着外头和煦的春风，他愉悦地吐了口气。</p>
“凤卿终于来了？快坐。”张蕴丰朝他招手。</p>
这是三房那边的祖父，张知序有礼地问安，再跟着入座。</p>
原想随便吃两口就应付过去，谁料没坐一会儿，旁边的空位突然又坐下来几个人。</p>
“张大人，在下礼部苏临允。”来人朝他拱手，“这是小女胜意。”</p>
张知序礼貌颔首，扭头继续尝摘星楼的新菜，这道菜上次没吃过，陈宝香应该会喜欢。</p>
“凤卿。”张元初不高兴地出声，“你不跟苏伯伯多聊两句？”</p>
有什么好聊的，前日才刚在朝堂上吵过架。</p>
张知序放下筷子，转头问张蕴丰：“三祖父最近身体可好？”</p>
张蕴丰看他一眼，长叹一声：“你又不是不知我底下那几个晚辈的德性，身体好有什么用？福气不好，不像苏大人，前些日子听说大女儿生了个龙凤胎？”</p>
苏临允笑道：“运气不错，一家子都平安。”</p>
张蕴丰满脸羡慕，又看向苏胜意：“这是你的小女儿吧？瞧着年纪挺小。”</p>
“过完年也已经十七了，不小了。”</p>
“比我这孙儿是小几岁，但瞧着倒也登对，不知可许了人家？”</p>
“……”张知序后知后觉地抬起眼。</p>
如果没记错，他上次才与父亲说过近年没有成婚的打算，父亲当时也应了，说先立业再成家。</p>
结果怎么的，二话不说直接相看？</p>
“张大人。”苏胜意似乎被他的脸色吓到了，小心翼翼地道，“难得有机会见您，我有几句诗想请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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