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亭笑着劝架，顺势道：“那第三问就这个吧。”</p>
陆清容有些为难：“我倒是听过他们喊程将军作爹，只是程将军在众人面前说自己妹妹早死，这都是替妹妹养的孩子。”</p>
裴如珩在旁边听得直皱眉。</p>
这些原不是该拿在席上说的，但谢兰亭前后十分自然，酒筹规则又是一早定下的，他也寻不到机会喝止。</p>
只是陆清容怎么越说越奇怪，他舅舅哪来的亡故妹妹，程家不是只有兄妹两个么？</p>
三问毕，谢兰亭笑着给陆清容夹菜，后者偷偷看着他的侧脸，看得有些痴了。</p>
筹筒转了一圈，又回到陈宝香面前。</p>
她想问的已经问完了，对这东西也就兴致缺缺，随手一抽，却拿到一根“与对座交杯而饮”。</p>
众人起哄笑闹起来，对座的裴如珩垂眼，面无表情地捻盏饮茶。</p>
只是茶水急了些，略略呛了他一下。</p>
“先说好，这玩笑席上的交杯是不作数的。”林桂兰醉醺醺地伸手比划，比划完却又对着陈宝香笑，“不作数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p>
她们都知道陈宝香心悦裴如珩，难得能抽到这一筹，定然不能错过。</p>
连张知序也觉得，她应该是高兴的。</p>
然而，陈宝香捏着这筹子，却是手指一翻就塞回了竹筒，而后举杯：“三盏，我认罚。”</p>
裴如珩捏着茶盏的手指颤了颤。</p>
他抬眼，看着陈宝香爽快地一杯仰头又倒一杯，脸色冷下去，眼里也含了些嘲讽：“倒是多谢你。”</p>
“我也没法子。”宝香一边喝一边笑，“凤卿小气，可不好得罪。”</p>
此话一出，席间惊叹声顿起。</p>
陆清容十分震惊：“你，你是说你与张家公子？”</p>
“我什么也没说。”陈宝香意味深长地眨眼，“各位也当什么都没听见。”</p>
“好好好，定然为姑娘保密。”</p>
“这可是天赐的缘分，宝香姑娘可得好好珍惜。”</p>
张知序在她念凤卿二字的时候愣了片刻。</p>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倒是有些欣慰。</p>
-你可算是看透裴如珩了。</p>
-没什么看透不看透的，桌子太大，远得慌，不想过去罢了。</p>
陈宝香垂着眼，有些自嘲：再说，已经叫人打过一次脸，总不好将另一边再伸过去给他，这酒也挺好喝。</p>
东市买的新酒，是挺好喝的，就是辣了些，一连三盏下去，张知序都觉得有些难受。</p>
-你好像要喝醉了。</p>
-怎么可能，姑奶奶我千杯不倒。</p>
说是这么说，但酒喝得急了神仙也上头，张知序感觉她晕晕乎乎的，脚下仿佛踩着棉花，脸上也烫得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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