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能糟蹋粮食

“就这么说定了。”陆清容上下扫视她，又回眸看了看观景台上。</p>

裴如珩还在与岑悬月谈笑，花前柳下，郎才女貌，看着就登对。</p>

她抚着步摇哼笑：“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才能比得过三品尚书家的独女。”</p>

第31章 不能糟蹋粮食</p>

陈宝香就没想比。</p>

开玩笑，她是想攀高枝，又不是非得在裴家这一根枝头上吊死，裴如珩的确合她心意，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还去争抢，岂不真成贱人了。</p>

况且争抢这事儿最是抬价的，抢货货价高，抢人身价高，她自己的身价还没抬上来呢，凭什么去帮着裴如珩哄抬。</p>

——想是想得开，低落却也是有的。</p>

晴朗的天像是独在她头顶下雨，从陆家回荨园，一路淅淅沥沥，遍体生寒。</p>

张知序感受着她的情绪，想不出安慰的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吃的：“那个浑羊殁忽，是取整鹅剥皮褪毛，往鹅肚里塞上糯米和香料，再将鹅塞进整羊里烤。”</p>

陈宝香目无焦距地搭腔：“这做法倒是聪明，能吃着鹅，也能吃着羊。”</p>

“这道菜只为吃鹅。”他解释，“外面的羊肉是弃之不食的。”</p>

“什么？”焦距瞬间回拢，她差点跳起来，“羊，一整只羊，弃之不食？”</p>

“这道菜里的羊是当器皿用的，重要的是鹅。”</p>

大盛鹅肉贵重，一只七斤的鹅就要两三千钱，一整头羊也不过七八千钱，用来做皿也是寻常。</p>

只是，这话一说完他就感觉陈宝香心里涌上滔天的悲愤，甚至将先前的失落都淹没了过去。</p>

“那是肉啊！好多人家一年都吃不上几回的，说扔就扔？”</p>

陈宝香要气哭了，“你们有钱人家为何这么喜欢糟蹋粮食！”</p>

张知序糟蹋惯了的，放以前他会说我自己的钱买的，要怎么吃也是自己的事。但现在，陈宝香的愤怒也涌到了他的心里，他跟着就生出惭愧来。</p>

“羊肉赏人也是好的。”他声音渐低，“再不济就送去乞丐窝……”</p>

陈宝香冷静了下来。</p>

她捂着荷包问：“这道菜多少钱？”</p>

“看有多少人吃，得按人数往羊肚里塞鹅。”张知序脑海里也浮出算盘来打，“一桌最贵也不过七八万。”</p>

七八万！就一桌！</p>

陈宝香用手掐着空气：“你为什么要跟陆清容犟那个嘴！”</p>

张知序回想起来也觉好笑，他素来不爱与人争辩，怎么一到陈宝香身上气性就这么大。</p>

“荨园的厨子会做这道菜，他是孙药神送给张知序的人，你拿钱和孙药神给的牌子去请，他定会答应。”张知序接着道，“除了这道主菜，怕是还得配上十二道小菜，食材都得提前采买，你现在就得动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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