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霜奴,怒道,“竟敢冒犯殿下与世子,将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本来他是想要带着韩逸之去前院议事,但想不到这贱人居然还敢出来,妄想攀上更高的权贵,那就别怪他不念及往日情分了。
“是。”侍卫听后,上前拖着人便往外走。
霜奴也是南风楼的头牌,且他已经等着这几位贵人几天了,总算逮到机会,哪知还未发力,便踩在了韩逸之的雷点上。
突来的转变,吓得他跪坐在地,连忙转身拉着周牧的手,慌乱地求饶,“老爷,老爷饶了奴家吧,奴家再也敢了。”
长年用药导致原本明朗的嗓音变得阴柔,这让韩逸之更觉得恶心,立马转头离开。
见此,周牧心里那仅剩的不舍都没了,他一脚踢开小倌,怒声道,“拉下去!”
宋时见着韩逸之快步离开的背影,又扭头看了一眼周牧与霜奴,纠结一瞬道,“殿下最是厌恶男风,周大人还是收敛些为好。”
周牧听见她提醒自己,虽是不明白为何,但还是收了脸上的怒气回道,“是,是,多些世子提醒。”
“不过这人,还,还有几分姿色,若是处死倒有些可惜了。”这话说出口,宋时心下都不由得有些犯恶心,衣袍下的手也揣紧,“周大人先行处理。”
说完,她便转身脚步加快离开。
周牧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转身看着小厮手里拉着的人,“等下,先送去柴房关着。”
“谢谢老爷饶命,谢谢老爷饶命。”小倌知晓自己的命是保住,连忙挣开小厮的手,跪地求饶。
周牧看着被拖下去的霜奴,眼里闪过忍痛割爱的惋惜,转头吩咐了小厮去全辞府上通知,才往前厅赶去。
前厅内,韩逸之冷着脸坐在上首,压下心中不适,看着一脸忐忑的周牧厉声道,“周牧,你好大的胆子!”
听此,周牧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还以为是刚刚的事,“殿下恕罪,下官已经将人处置”
“你当本殿下爱管你后院那些事?”韩逸之见他又要提起那小倌,周身气息也低了下去,嗓音如寒冬的冰雪一般刺人,“华清镇下,与桃花村相近的两个村庄的百姓去了哪?那里为何又有药水冲洗的痕迹?说!”
听他提起华清镇,周牧瞬间明白瘟疫之事被发现了,心底惧意升起,只得先将事推给他人,声音带着颤抖回道,“臣,臣知晓,只是这瘟疫来得突然,下官还未来得及”
“还没来得及?”韩逸之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稍微顺了点,但脸色的神色依旧不好看,“那周大人可知这些人去了哪?死了?还是被隔离了?”
就算没死全,恐怕也没几个活得了了。
但周牧不敢说,这话若是说出去,他的小命恐怕当场就得没了。
“这不是药材与粮食烧了,前几日没有药材,下官便先擅做主张将人隔离了。”
“这么说还是情有可原了?”韩逸之冷笑一声,倏地站起,“那周大人便带路,且去看看这些百姓的情况如何了。”
说着,他也不给周牧再说话的机会,拂袖往外走去。
宋时看着前面大步离开的人,蹲在周牧身边,小声道,“周大人,为了钱财便将百姓的命视如草芥,隐瞒瘟疫实情不报,这可是死罪。”
周牧也知道这后果,面上本来就心如死灰,见她与自己说这些,连忙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世子,下官求世子指点,事后愿重金道谢。”
现在全辞还没来,他必须先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