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楼啊,大人不是知道吗?”霜奴脸色木然地回道,“与周牧认识十年了吧。”
十年?
宋时轻拧眉头,那岂不是五六岁便进了烟花之地?
“我娘签的死契,我五岁便在那里做粗活了。”霜奴似乎看出她眼里的不解,开口解释道。
他对宋时还是存有好感的,毕竟这人未曾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而且还救了他一命。
尽管他自己也能想法子逃脱,但这却有些不一样。
“就你这模样还能在那里待上十年?居然还做了头牌,那些人眼睛是瞎的不成?”赵宇鄙夷地看着他,说出的话依旧不中听。
“你刚刚眼睛可不就是瞎了才误会的?”霜奴知晓自己还有点用,也不惯着赵宇,想到刚刚他踢自己的那一脚,侧首上下打量他,“就你这脑子,有几分姿色都入不了他人的眼。”
听他将自己与小倌相比,赵宇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拔剑就要刺过来,“找死!”
‘铛’的一声,韩逸之扔出暗器将他的剑打落。
“等等。”他轻轻看了眼赵宇,又神色冷淡地看向宋时,“继续。”
霜奴也被他这动作给吓老实了,不自觉往宋时那边挪了挪。
见他老实了些,宋时又继续问,“连州洪水决堤是何时开始?你可知晓?只要你如实说,我便会护你周全。”
既然这人在南风楼待了十年,那加过的人也应当不少,这城内的变动他也不可能不知晓。
果然,霜奴听见这话,拧眉沉思片刻,开口道,“看你怎么算,如果只是决堤,那便是两月,如果百姓流离失所,那便是快一月。”
这话说出倒让宋时几人有些不解了。
“你是说两月前的决堤并不严重?”齐然听后,先问道。
“对,不过是一个小缺口,但全辞这些狗官却为了贪墨那点朝廷的赈灾银子,硬是找来火药,将缺货炸开,害得下游百姓村子良田被淹,无家可归!”霜奴越说越气愤,麦色面容都因怒气而变红。
“若不是这些狗官上位,连州的百姓也不会这么苦。”
火药?
宋时几人眼底震惊。
这东西朝廷可是禁止的,被发现,可比私造兵器的罪严重多了。
这景王到底藏着多少东西!
“你如何知晓这些的?”
韩逸之眉间蒙上一层冷意,看得霜奴心下不禁抖了抖。
“我现在是南风楼东家。”他说着,面上又泛起一丝讥讽,“周牧那肥猪每次都被我的幻情药迷得欲罢不能,这几年都立不起来了,只能来我这找刺激,问他些保命的机密不是很正常。”
他这话说得实在不雅,但屋内都是男人,倒也没人呵斥。
只有宋时暗自倒吸一口,嘴唇紧抿,不自然地垂下眼帘,掩盖眸中的慌乱。
若仔细看,她那小巧的耳尖也逐渐泛红。
旁边的韩逸之倒轻瞥了她一眼,拧着眉没说话。
“火药呢,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齐然继续问。
“这我可不清楚了,没问。”霜奴连忙摇头,一副不想沾惹的模样,应声道,“各位大人可别为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