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他常住在青屏，却也知道京城也就这么大，因着他们爹娘的缘故，同龄人之间怎么都会见过几面。 薛慧摇摇头：“见是见过，不过是十几岁之前的事，后来他爹发动宫变之前便以游学的借口，将他送了出去，之后便再没有人见过他了。”</p>
她不蠢，方君宜这么问，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p>
“不若这样，我牵头，在宫里办诗会，邀请各家的公子小姐过来坐会？这样你便有机会见到他本人了。”</p>
方君宜摇头：“没必要，往年没有这种惯例，忽然做这么一出只会打草惊蛇，我再想想办法便是。对了，宫中有李群玉的耳目，我不方便去找陆姑娘，想姐姐帮个忙，以你的名义把人叫过来，可以吗？”</p>
就这点小请求，薛慧自然是没有拒绝的必要。</p>
很快，翠羽便带着人过来了。这次并没有选在前厅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而是让她把人带到了书房之中。</p>
薛慧替他将账本收拾好，毕竟这可是用来洗清方家冤屈的证据，可得保管好了。</p>
“民女见过贵妃娘娘，大人。”陆莹跪在地上，低眉顺眼地请安。她虽是入了宫，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位份，更是无从得知方君宜的身份，所以只能叫他一声大人。</p>
见她乖觉，薛慧也十分满意：“起来回话，方大人问一句，你答一句。”</p>
陆莹入宫数日未曾见过皇帝，但心中也明白这两人确实是能管事的，于是便爽快的答应：“民女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方君宜想了想，选择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切入点：“你在蛰城之时，知道你爹都在做些什么吗？”</p>
“知道一些，”陆莹不敢隐瞒，“不过民女也是在入京之前才清楚，父亲将那几张宣纸和他们其中一些勾当都与我讲了，希望能这些消息能保住我的命。”</p>
“说说看。”</p>
陆莹点头，眼眸低垂，只敢往地上看：“除去那几张纸上的东西，他们暗中有在招兵买马，蛰城不过是其中的十分之二，大部分还是压在了京郊。但位置这种机密，父亲不曾得知，他只负责蛰城的人。不过，蛰城的账目我也曾看见过，是由别的地方划过来的银钱，并非是蛰城本来的税收。”</p>
“细说账目，”方君宜又道。</p>
虽是不知道陆止是出于什么心态才会让女儿知道这些，但线索自然是越多越好。</p>
不过陆莹思考了一番，却是摇头：“不太清楚，上面都是些不成明文的字符，落款处是一个兰花印鉴。我原也想再多看几眼，但父亲很生气，所以再多的，我也是不知道了。”</p>
方君宜松了口气，心道你若是知道那才是真见鬼。他就站在陆莹的身边，自然是能听清楚她心中回想过去时的动静，知她并未撒谎。</p>
“兰花印鉴，是什么样子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