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宜无语，他踱步到楚煜的身边，摸了摸楚煜的脑袋。许是经常摸狐貍脑袋的缘由，他的手法十分熟练，还真安抚到了楚煜紧张的心情。</p>
等了一会，见楚煜像是已经平复下来，便询问道：“还有吗，委屈了就别憋在心里，跟少师说说看。”</p>
小太子犹豫了一会，将头埋进了方君宜的怀里，开始小声啜泣。</p>
“他们还说，皇叔把煜儿留在宫中只是为了做做表面功夫，待日后他根基稳定，定会将煜儿扔得远远的，再也不见煜儿。”</p>
来喜站在一旁，面色有些犹疑。但见方君宜抬了抬下巴，便立刻躬身退出，跑去庭兰居找楚微清。</p>
方君宜抱着楚煜，轻轻地拍着小孩的后背。他做这动作也不甚熟练，也只按着自己记忆中，母亲安慰自己时的节奏来拍。</p>
“他们？是谁？“他问。</p>
“舅公。”楚煜悄悄在方君宜的怀中擦了把眼泪，“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叔叔伯伯。”</p>
这读心术的短板此刻显现了出来，方君宜只能知道他没说谎，并不能得知他不认识的这些叔叔伯伯到底是谁。</p>
方君宜在心中大叹可惜，不然就能拿那老东西找点乐子。</p>
待楚微清匆匆赶来，就听见方君宜在说他坏话：“哎呀，陛下这么坏，不爱我们煜儿了？”</p>
楚煜这时候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就是羞得不敢抬头。他自诩自己已经是个大孩子，却在少师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太丢人了。这会听方君宜打趣他，便趴在人怀里装死。</p>
半晌之后才闷声道：“皇叔很好，没有不疼爱我。”</p>
方君宜挪揄地看着轻手轻脚走进来的楚微清，狡黠的目光让人不由地想起了狐貍。</p>
楚微清无奈地看着他，忽然重重地嗑了一声，引得本来埋头在方君宜怀里的楚煜抬头去找声音的来源。</p>
方才还在方君宜说话着楚微清坏话的楚煜吓得一激灵，不知道楚微清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听见了多少。若是此刻他有两只兔子耳朵，或许已经被吓得竖了起来。</p>
“见，见过皇叔。”他摸了把眼泪，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p>
那缺心眼的方君宜在旁边看得大笑不止，笑得楚煜无地自容，又钻回到了他的怀里。</p>
也不一定是缺心眼，也可能是缺德，因为他还要楚煜自己跟楚微清重复一遍在陈太妃那里听到了些什么。</p>
楚煜左看看，右看看。在场的两个大人一个比一个强硬，于是只好小小声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尤其是说到楚微清以后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那里，他更是恨不得当场钻进地里去。</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