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被借调去隔壁昌邑县,怕也是天子的手笔。姜月如脚下生寒,浑身冰凉,他竞连一丝求助的希望,都不给她!</p>
等了数日,天子怕是已经没了耐心。</p>
姜月如抬手抹了抹泪,泪花涟涟的双眸暗淡无光,满是绝望。</p>
她回去拿了一个东西藏在袖子里,终是扣响了隔壁宅子的门。</p>
屋子里寂静无声,案上的博山炉中升起缕缕轻烟,清冽的味道弥散在整间屋子。</p>
案上放了两幅画,天子居高临下坐在案前,垂眼看着,面容一半掩映在投下的阴影中,神色晦暗不明。修长的指搭在案面上,轻轻扣着,咚咚声在一片静谧中格外突兀。</p>
姜月如被领进屋子,只瞧了一眼天子,便将头低了下去,跪下道:“民女姜月如,拜见天子,天子万岁万岁万万岁。”</p>
刘胤轻扣案面的手蓦地顿住,扯唇一声冷笑,将画卷统统合上。</p>
他倒是很久没听见她亲口说出这一本名。</p>
刘胤倏地抬头,深深的严看向她,目光一寸一寸压了过去,在那纤瘦的身上上打量。</p>
阔别数月,这目光还是让她害怕,姜月如被盯看地头皮发麻,微微垂着头,手心出了层冷汗,不自觉抓紧衣角。刘胤冷声命令道:“过来。”</p>
姜月如起先没有动作,然而他要又冷声重复了一次,她顿觉周遭的气息沉了几分,不得不起身,来到桌案边。刘胤看着憔悴几分的女子,眉头一压,胸腔顿时生出一股无名火,冷声道:“瞧瞧你这样子,离开了皇宫,过的是什么日子,粗布短褐,连个能入眼的首饰都没有。”姜月如身子一僵,抿了抿唇,说道:“这样子有何不好?是没宫里锦衣玉食的日子过得舒服,但胜在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