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手不方便,但这药,需要每日都需更换。”他幽幽说着,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女子半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案,而旁边的托盘上放着一瓶药,一卷纱布,以及小巧的剪刀。</p>
永宁明白他的意思,顺着接话道:“陛下若不嫌……”刘胤敛了敛眉,沉声纠正道:“叫哥哥。”永宁心里一紧,不过是一个称呼,他竞然如此偏执,改口道:“哥哥若是不嫌弃,念念可帮哥哥换药,如何?”“过来。”</p>
刘胤说道。</p>
殿中太过安静,一切声音好似在这一刻凝固。永宁来到天子身边,他已经将中衣半脱了去,露出受伤的手臂,搭在桌案上。</p>
分明可以只卷起袖子的。</p>
永宁耳尖泛起薄红,天子抬眼看着她,仿佛是在催促她动作快些。</p>
永宁抿了抿唇,拧了拧温水中的帕子,弯下身子,低头用热帕子先一点一点擦拭清理伤口旁边多余的药粉。动作轻柔,生怕就将他的伤口弄疼了,随着清理伤口的动作,永宁肩上的青丝忽然垂下,发尾在不经意间扫过男人的腰腹、大腿,略过他摊在膝上的掌心。刘胤的呼吸有些粗重,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锋利的下颚线紧绷,似在隐忍什么,沉沉的目光看着怀前低首的女子。</p>
被她发尾扫过的掌,手指蜷了蜷。</p>
永宁专注着清理伤口,并未察觉男人的变化。洁白的帕子慢慢染了干涸褐红的血,帕上的热气散去,分明有些凉了,可她指尖捏着湿濡帕子,触到的却是他肌肤的滚/烫。</p>
永宁蓦地一顿,动作忽而僵硬,心跳在刹那间快了几分,她咽了咽嗓子,侧身去盆中换洗帕子。安静的殿中只响起濯洗的水声。</p>
抓挠着他掌心的发尾消失了,刘胤心里有几分失落,心欠欠的,他望着那抹身影,道:“便是没有那蛊毒,哥哥应该还是会护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