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晚辈们陆续起身,单独去太皇太后那儿贺寿。</p>
蓦地,一外朝男子起身,正是方才与永宁对视片刻的南诏来使。</p>
此乃南诏王的第三子,他对高台上位居主位的太皇太后道,“大黎与南诏素来交好,两邦友好往来,今日太皇太后娘娘寿宴,有幸见那一舞,一饱眼福,我南诏也准备了一舞,献给太皇太后,祝太皇太后万寿无疆。”太皇太后慈祥一笑,眼尾的皱纹都减淡了几分,“一皇子有心了。”</p>
南诏三皇子微微低头,单手至于左肩上,行礼之后站直身子,“啪啪”两声击掌,南诏乐人拿着乐器鱼贯而入,在殿中高台下纷纷坐好。</p>
两名南诏舞姬头戴璀璨繁琐的银制发冠,赤足而来,腰间皆系复杂的铃铛,手臂是银制的臂钏,二人于阵阵清脆的铃铛声中,并肩缓缓走上高台。</p>
鼓乐渐响,舞姬赤足踩在软毯上,轻盈的舞步踏着鼓点,手臂上套的银臂钏随着她们的动作清脆作响。两名舞姬配合默契随着乐声渐入佳境,越来越急,二人携手,舞步逐渐合为一体,仿佛是悬崖上荡气回肠的瀑布飞流直下,和那两岸丛山中平缓而进的河水相融。好似一幅山水画卷,缓缓展开。</p>
鼓声戛然而止,而那清脆的铃铛声,久久才终归宁静。殿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两名舞姬气喘吁吁伏在地上,等候发话。</p>
太皇太后还沉浸在其中,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好,甚好,这一舞精彩绝伦。赏!”</p>
“多谢太皇太后。”</p>
南诏三皇子起身拜谢,道:“看见太皇太后,我便想起了祖母,同为大黎人,祖母若是能看见故乡的舞,必定感怀颇多,病情不准能好起来。”</p>
他口中的祖母,便是五十年前和亲到南诏国的平阳公主,是刘胤曾祖父的嫡次女,也是当时年岁最小的公主,与太皇太后是妯娌关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