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贵在殿外侯着,雪亮的眼睛老远就看见了太后的身影,心里一紧,俺道不好,忙入殿通禀,再出来的时候,太后已经到了殿外的台阶下。</p>
太后问道:“皇帝呢?”</p>
“陛下在殿中处理政务。"张金贵扶着拂尘,毕恭毕敬回道,从瑾素手里接过红漆雕纹檀木食盒。</p>
太后颔首,踏入寝殿时余光下意识扫了扫寝殿四周,那半掩的纱幔垂落,与屏风将里间隔开,一切如常。太后敛了目光,唇角微有笑意,又是一副和善可亲、平易近人的模样,看向御案边的天子,温声说道:“哀家让小厨房做了些点心,有皇帝常吃了芙蓉酥。”</p>
张金贵拎着食盒,将其放在御案上。</p>
刘胤淡淡扫了一眼,“以后这种事情吩咐宫人便可,何须母后亲自跑一趟。”</p>
太后在窗边软榻上坐下,“哀家深居宫中,但还是听说了一些事情,竟不想皇帝赐婚永宁发夫婿是叛臣。”她关切问道:“永宁也不见了,如今找到人没有?”刘胤眉目舒冷,言简意赅回道:“还在寻。”太后点头,颇有感慨地叹息一声,“永宁这孩子性子温顺,乖巧懂事,怎就突然有了出逃的念头呢?”她顿了顿,望向天子,启唇缓缓道来,“莫不是听说了一些事情,这才出逃?皇帝亲自捉拿叛臣,永宁也不见了,两件事竞然发生在同一日。”</p>
博山炉升起袅袅轻烟,龙涎香的味道弥散在安静的寝殿。然而太后隐隐感觉这其中还有一股香味,并不属于寝殿,好似女子喜用的熏香,而目之所及,殿中确乎只有天子一人。“哀家不禁想起先帝。“太后长叹说道:“自古帝王无情冷漠,皇帝此番突然赐婚,若是将永宁安插在叛臣身边,做个内应,倒有几分先帝的手段,先帝泉下有知,定是欣慰,能除去他国暗探的据点,牺牲一些兄妹情分,也不算什么,何况永宁与皇帝并无血缘关系。”</p>
话音刚落,里间忽然出来响动,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一样。</p>
“什么动静?“太后闻声望去,目光凝在隔开离间的那面屏风上,似要透过屏风看清楚里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