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在嬷嬷的引路下进了大殿,欠身盈盈一拜,“永宁拜见太后娘娘。”</p>
罗汉榻上的太后端坐,慈祥和蔼,如从前那般笑着朝永宁招手,“乖孩子,来哀家这边坐。”</p>
永宁在太后旁边的空席坐下,略显拘束将两手叠放在膝上,不知道太后找她来作甚,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p>
太后的目光始终落在永宁身上,似在打量。</p>
好半晌,太后才开口,语气温和,“孩子,当初哀家让你离宫去寺庙,也是迫不得已,你母亲竟要弑君,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皇帝念了与你一起长大的情谊,免你一死,但这宫里你还能留吗?彼时天降异象,哀家想保,也保不了你。”</p>
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永宁记得很清楚,那年先帝驾崩,钦点了母亲殉葬,她走投无路下,厚着脸皮去求已经生了龃龉的皇兄,论她怎么哭怎么哀求,也无法改变局面。</p>
她在新帝殿外跪了很久,最后体力不支,在晕倒了,再醒来的时候,竟得知得惊天噩耗——</p>
母亲欲杀皇兄,事情未成,母亲自裁谢罪。</p>
这便坐实了母亲早前就对皇兄动了杀心的事实。</p>
忆起往事,永宁心情负复杂,她抿着唇,指甲深深嵌在掌心,将眼底的酸意忍了回去。</p>
从刘胤重伤,到母亲弑杀新帝,再到天降异象,危及大黎。</p>
种种皆与她有关,她就是个不详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