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愕然。这都是哪儿跟哪儿？谣言这么快就传到扬州了？</p>
方溯瞪大眼睛盯着林如海，大有一番林如海不回答就一直等着的架式。林如海苦笑一声道：“没有的事。”</p>
方溯还有些不相信，又问：“那四皇子给迎大姑娘赐了及笄礼的事情，是真的吧？”</p>
林如海把手中的书信向方溯面前晃了晃道：“玉儿来信提到了，我也是刚刚得知，只不知方大人是从何处知道的？”</p>
方溯道：“我们殿前司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那林大人打算怎么办？”</p>
“怎么办？凉拌。”林如海一不小心，脱口而出把迎春经常挂在嘴边的俏皮话给说出来了。方溯眸光一暗，不满地道：“林大人怎可如此儿戏？”</p>
林如海见方溯如此紧张，心中有些异样，他故意沉下脸道：“方大人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了？四皇子赏赐点东西给小女，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p>
方溯刚才说话，又意识到身边还有不少仆役，忙忍住了，拉住林如海走到廊下僻静处，才道：“林大人有所不知。这些天我被压着跟那个什么慕容陵一起查案。我也没闲着，就顺手查了查他。你知道我查到了什么？”</p>
说着，方溯又看了看左右，确定无人，才压低声音道：“这个慕容陵十有八九就是四皇子的人。他突然出现在扬州，京城那边四皇子又无事献殷勤，这绝非巧合。</p>
林大人，之前我觉得你十分精明警醒，怎么近来倒像是打起瞌睡的猎人？你忘记当初咱们商量着要一起把扬州的黑幕彻底揭开了？眼下才刚刚开始，还远不到可以松口气的时候呢。”</p>
林如海有些动容。他有许多事情瞒着方溯，所以不得不做出些假象来。没想到方溯还一直在关注着他，并且为他考虑颇多。</p>
林如海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实不相瞒，对于四皇子那边，老夫亦有察觉，但目前还不能声张。我还指望随着这条线再挖出点线索来。</p>
至于迎春和黛玉的事，方大人请放心，我不会拿儿女的婚姻大事作交易。只是，我觉得你有些过于紧张了。不过是收了一次礼，说明不了什么。等我回到京城，自会处理。”</p>
方溯听了林如海的话，略了口气，回头想一想，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这究竟是怎么了？他不是一直自诩冷静自持有谋略吗，怎么如今倒像个愣头青了？</p>
方溯只觉得脸皮胀了胀，忙道：“林大人心中有数就好，我是关心则乱了。让你见笑。”</p>
“哪里哪里，”林如海道：“还在感谢方大人的好意提醒。”</p>
两个人又略略闲聊了两句，林如海便说准备两天后启程返京。方溯一听，不知怎么脱口而出道：“那我和你一同返京。”</p>
林如海诧异地挑了挑眉，“怎么，方大人回京有事？”</p>
方溯说完要回京的话，便有些恍惚。刚才那句话，似乎并不是他要说的，而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促使他这样说。</p>
方溯觉得身上有种凉凉的感觉，上次受伤时做噩梦，似乎也有这种身不由己的情况发生。一时间，他不知如何回答林如海才好。</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