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溯不出声了，望着迎春，似在等她说话。迎春顿了顿，走到案几边坐下来道：“咱们说正事吧。”</p>
难道刚刚你说的都不是正事？方溯心里吐槽，但刚刚被迎春戳穿身份，他心情很差，实在不愿多言，便沉默地点了点头。</p>
迎春便道：“其实我是来跟你交换情报的。”</p>
方溯一挑眉，似在问：什么情报？</p>
迎春自顾自地说：“我想你一定已经派人去调查那个清娘子了。我希望你也能去调查一下冷子兴，还有贾府。这一路上，一直有人在暗算黛玉，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知道得更多些，才有机会先下手为强。”</p>
方溯沉吟片刻，没有回应迎春的请求，却突兀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你表妹？”</p>
为什么，因为我是黛玉粉？因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因为我不忍心看着美好的事物毁在我面前？</p>
迎春心里吐槽，纠结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黛玉是个好姑娘，我不忍心看着她在我面前出事，良心过不去。”</p>
“即便为此，你自己也要冒很多的风险？”方溯问。</p>
“是的。”迎春点点头。</p>
方溯眼睛微眯，眸光潋滟，薄唇轻勾，吐出两个字：不信。</p>
迎春望着方溯极俊美的侧颜，心道：长得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性格这么令人讨厌？</p>
她吸了口气补充道：“当然，一开始是我不知深浅，卷了进来。但既已如此，我再后悔有用吗？就算我畏惧退缩，止步不前，那些人害了林妹妹以后，就会放过我吗？</p>
所以，与其被动挨打，倒不如主动出击。我是好人，何惧魑魅魍魉？”</p>
呵呵，方溯忽然冷笑起来。</p>
迎春正要翻脸，方溯却收了笑道：“我喜欢跟坦率的人打交道，说不得，可以帮你这个忙。”</p>
那太好了。迎春眼睛一亮，急忙道：“我知道你们殿前司有很多暗卫，这沿途也一定有你的情报网。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打探一下，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林妹妹。</p>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线索。一个是查查贾府，别看贾家是公侯之家，但肯定少不了后宅阴私之事，因此杀人害命也不奇怪。</p>
再一个，就是查查扬州。其实，我总觉得我们林姑父病得蹊跷，他年纪又不大，怎么一病就不行了？我隐约听说，他那个官当得不太平，会不会是有人想借着林妹妹的事情，打击林姑父，或者是要挟他呀？”</p>
方溯听着迎春的话，刚刚还有些桀骜的脸色一点点沉静下来，一双黑眸中光影明灭、风云摇荡。</p>
待迎春说完，方溯一步步走到迎春面前，定定地看向她。</p>
迎春诧异，试探道：“怎么了？我提的要求有点多了，那要不然……”</p>
方溯打断她的话，沉声道：“多倒不怕，只是，你刚开始说要跟我交换情报来着？”</p>
“是啊。”迎春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妙。</p>
果然，下一秒，方溯一字一句道：“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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