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隐却知道那个垂钓文明是什么。
因为他听到了--桥。
没错,就是桥。
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泥水国度。
当然,不是绝对确信,但也可以猜测。
如果真是泥水国度,那距离这周边也不算太远,当然,那是千年前的事了,现在去了哪个方位没人知道。
泥水国度绝对强悍,泥别逻手持三叉戟,足以单挑主序列,尽管被陆隐弄掉几个永生境,但只要没开启战争,乍看上去,谁知道它是不是垂钓文明。
而以泥水国度的特性,这外面那么多永生境,太适合发展了,想恢复很简单。
一天结束,说书的又把命盘拿出来晃晃,引得不少生物询问,然后一路返回石屋,时不时抱怨几句,都是穷鬼。
陆隐照例跟着,坐在石屋外等。
一连半个月过去了。
就在数日前,巨城移动了,被谁移动的不知道,但毕竟是浊宝。
移动,说明在追踪死亡宇宙。
而巨城内来的生物越来越多,不知道有多少是主一道序列。
这里绝对是陆隐修炼至今,见过永生境最多的地方。
战争一旦到来,会相当惨烈。
石屋打开,说书的走出,瞥了眼陆隐,这习惯它已经保持半个月了。
半个月,时间不长,可很恶心。
现在居然有生物说这家伙是自己的人,还有生物让他跟自己打打招呼,卖了命盘。
见鬼,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你真想听故事?”
“反正没事做。”
“行,我给你讲,包场都行,给钱。”说书的道。
陆隐扔出一堆东西。
说书的看着:“这,全是钱?”
“你挑。”
收钱的走过去,很认真挑了起来,最后收走了几个,也有不少没用。
陆隐就是把以前遇到的一些东西,甚至金属都扔出来,天知道对于这说书的而言,什么是钱。
方寸之距又没有统一货币。
说书的看着收上来的钱:“不够包场。”
“那就不包,能听就行。”
说书的无语,自顾自走向小城,开始一天的说书。
然后又是半个月过去,这一日,说书的返回石屋,收钱的也进去了,两个不知道捣鼓什么。
陆隐很想进去看看。
一段时间后,收钱的出来。
说书的还在里面,拿着一块收上来的钱,紧紧握住,闭起双目,莹莹光辉缠绕,没有力量波动,很是柔和。
陆隐看不见,因为石屋没窗户,全封闭的。
他又在石屋外坐了一夜。
第二日,说书的走出,看向陆隐目光带着无法言喻的神色。
陆隐看到了,不知道如何形容:“怎么了?钱不够了?”
说书的深深看着陆隐:“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陆隐道。
说书的这次很平静:“总有更想听的吧。”
陆隐奇怪:“是不是我给你的钱里面有好东西?还能挑故事方向?”
“算是吧,你说想听什么。”
陆隐想了想:“流营。”
说书的目光一闪:“流营?”
陆隐与它对视:“是。”
说书的仰望星穹:“流营是母树主干内的地方,关于母树主干内情况不可说,不是不愿,而是一种因果的力量,所以你想具体了解流营,不可能。”
“我只能告诉你一些外界流传的关于流营的情况。”
陆隐点点头:“多谢。”
说书的翻白眼:“别谢,今天就当做你包场,你点什么,我讲什么而已。”
说完,咳嗽一声:“流营,是主一道专门奴役不听话的生物所建立的,也可以理解为主一道对外界方寸之距统治的缩小版,因为主一道希望将宇宙所有生物都放入流营内,可以自我成长,需要哪个生物就能带出哪个生物。”
“比如那去无力,就被关入流营,在那里会经历什么无法说,但它的三去之力,必定会被主一道掌握,只是用不用的问题。”
“类似去无力的太多了…”
陆隐静静听着,流营,是外界对母树主干内认知最黑暗的一面,主一道竟然任由流营的传说出现而不制止,这或许也是维护它们无上统治的方式。
谁又敢反对流营?
连流营都不敢反对,谁又能反抗主一道?
流营就像是横在无尽生命头顶的山,破不了这座山,也就无法看到外面的世界。
关于流营的情况,说书的讲了很多,大多也只是猜测,如何想,看自己。
陆隐修炼近万年,什么黑暗没见过。
永恒国度是他见到的第一个黑暗,在那里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怖与惊悚,相比起来,流营,也不过是另一种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