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贵也明白,自己这么得罪他们,肯定会招来报复。
范仁清出去之后,回到了车里。
没想到车里边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等着。
“大哥,如你猜测的那样,果然有问题。”
没想到在这车里边的居然就是范家家主范仁义。
范仁义比范仁清大四岁,脸色更加铁青一些。
眉目之间流露出久居高位的自信。
他捻着山羊胡须,那双阴鸷的眼睛,没有丝毫波澜。
但脸上每一道皱纹当中,都藏着杀意。
“和我们猜测的相差不大,能任命边界大同府的知府,没有皇帝陛下的旨意,那就只能是钦差大臣。
看起来这位钦差大臣,必然藏在这大同总兵府里。”
范仁清点头,“的确如此,咱们与麻贵打交道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失态,似乎那钦差大臣就坐在屏风之后。
大哥,那我们怎么办?”
范仁义捻着胡须,一丝杀意在两只眼珠子中间横过:“还能怎么办?挡我们的财路,甭管他是总兵还是钦差,都只有一个字——死。”
他说这话朴实无华,却透露出自信和狠辣,同时还有疯狂。
钦差大臣代表的是皇帝,可皇帝的人来到了他们山西,在他们的眼里挡了自己的财路也得死。
换句话说,就算是皇帝来了,挡了他们的财路,那也得死。
范仁清点头:“好,咱们早就准备了三千高手埋伏在大同府周边,
虽说大同总兵是边界重镇,手握重兵,对大同府周边了若指掌,但他们怎能想到咱们经营山西如此多年,任何关窍都已打通。
今夜就能动手杀他个回马枪,把大同总兵和钦差一起干掉,让朝廷知道知道咱们晋商不是好惹的。”
……
当夜。
曹正淳拉着麻贵一起坐在了院子正中。
今夜没有月亮,也没有微风。
整个天空就好像被人用一个大的透明玻璃罩扣住了一样,气氛沉闷,连空气似乎都不流通。
麻贵坐在院子里看着曹正淳风轻云淡地品茶,那微弱的烛火,使曹正淳一半的身形隐在黑暗当中看不透。
而那另一半被烛光照耀的地方,则显出阴晴不定。
那如同清风般的动作,在麻贵看来,却蕴含着无限的杀机。
麻贵虽不知曹正淳为什么要在今夜把自己拉在院子里品茶,但战场作战多年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