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明叔不屑道：“这次僵尸的事情闹得太大了，听说就连他们在英吉利亚的老板娘都被惊动了，这些扑街能不急吗？”</p>
“起码那些家伙还算有诚意，没让我们打白工。”</p>
掂了掂手里的信封，尹秀用微笑表示自己很满意。</p>
明叔白了他一眼，笑骂道：“虽然我和你说过，修道之人要视钱财为粪土，但黄纸糯米鸡血样样都是要钱的，这笔钱也就将将填上我们的损耗罢了。”</p>
顿了顿，他又说道：“没什么理由不收的，没道理那些猎魔人到处招摇撞骗，我们这些道士却连饭都吃不起，对吧？”</p>
说完他也不等尹秀回答，自顾自又掏出了一根烟点上，只是沉默着。</p>
“老板，两碗糯米饭，油菜，排骨汤，再来半只烧鹅。”</p>
明叔听到声响往后望去，只见摊位旁站着一高一矮，一瘦一壮两个人，身穿干净的藏青色唐装，戴着斗笠。</p>
对他说话的正是那个矮瘦的，事实上那人也是寻常体格，只是与身后那个人一比，就显得有些娇小了。</p>
明叔将烟叼在嘴上，起身去招呼他们。</p>
瞥了领头的人一眼，明叔说道：“烧鹅不多了，下庄的可以吗？”</p>
“可以。”那人点头，“不过要把皮去掉，再把酸梅酱淋上头，翻炒一下。”</p>
明叔当即皱起眉头，将举起的菜刀放到一旁，冷声道：“靓仔，你要找茬的话来错地方了，我这里一天赚不了多少，没钱给你交陀地费。”</p>
领头人的脸藏在斗笠下笑了笑，淡淡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本港的烧鹅，我们两个吃不惯罢了。”</p>
听见那两人的口音，明叔问道：“两位是北边来的？”</p>
对方比出一个大拇指，“北得多了。”</p>
明叔也不细究，只是继续问道：“哦？那烧鹅吃不惯的话，要不你们两位换个菜？我这里的炒猪杂也很新鲜。”</p>
那人摇头，“这种荤腥我们是不吃的。”</p>
这下就连尹秀也感到不对，将手有意无意地靠到了身边的折凳上。</p>
在明叔和尹秀的注视下，那人转身朝身后的壮汉示意，后者慢悠悠地从胸口拿出了一样东西，慢悠悠展示给明叔看。</p>
在递到灯光之下后，尹秀才发现，那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稻草人。</p>
稻草人的头目已变得焦黑，似乎是被火燎烧过，就连四肢也隐隐有些黑色。</p>
稻草人的躯干上贴着一张红纸，由几条细绳紧紧捆住，勒出一道道细小的痕迹，上面还扎着根根银针。</p>
尹秀瞥见，那红纸上，清晰地写着陈宾的名字和他的生辰八字。</p>
明叔没有接过对方递来的稻草人，只是冷冷道：“两位老兄，你们就是那天山上的高人？”</p>
“高人算不上，谁敢在茅山老天师面前自称高人啊。”</p>
那人终于揭下斗笠，露出一张有些苍白的脸，和梳的整整齐齐，盘结在头上的发髻。</p>
两人的气质和造型在道门中都平平无奇，可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的眼角，各画着一红一金两道眼影，神秘而又优雅。</p>
“钦天监司星丞袁天望，拜见道长。”</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