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蝉装作不经意地问道。</p>
谁知，她这不经意的一问，听在女仆耳朵里不啻天降福音一般，只见她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急切地说：“好的，太太！不，好的沈小姐，我现在就下去告诉厨房。您今天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p>
沈蝉不明白她忽然的兴奋来自哪里，又不愿扫了她的好兴致，于是想想说：“糍饭吧。加酸菜的。你问问厨房能不做。”沈蝉最近越来越离不开酸菜，吃糍饭也想要放一点。</p>
“您放心，只有您想不到，没有厨房做不到的！我下去啦！”女仆眼睛含着期待看向沈蝉，让她无端想起放学前、时刻准备着冲出教室的学生。</p>
“咚咚，咚咚。”女仆耐着性子敲着书房的门。</p>
“进来。”陆晏璋从躺椅上站起，走到书桌前坐下。</p>
“陆先生！太太今早提起您了！”</p>
女仆的表情比他这个当事人都兴奋。仿佛沈蝉关于陆晏璋的一句询问的话，可以让她中六合彩一般。</p>
陆晏璋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p>
她终于想通了？还是说她要走？毕竟昨天仆人说看到她在收拾衣物。</p>
“太太说了什么？”陆晏璋语气平静地问。</p>
“嗯，就是问你昨晚有没有回来。”女仆对陆晏璋平淡的反应感到一阵疑惑。明明每天都不厌其烦地问她们、太太有没有提到他，可是今天提到了，家主又仿佛没有问过一样。</p>
“嗯。太太还说什么了？”陆晏璋大手刮刮下巴上茂盛的胡茬问。</p>
“说想吃加了酸菜的糍饭团。”女仆受陆晏璋感染，也恢复了平静。</p>
“让厨房多备一些。做成真空。把医生叫进来。”</p>
家庭医生听到陆晏璋的疑惑后，只是淡淡地回复了一句：“陆先生，如果太太喜欢出门，那么说明她的情绪已经平稳，一切顺着她就是。”</p>
“你跟着她，以防万一。”</p>
“陆先生，恕我直言，唯一的万一是沈小姐看到我再次想起您，本来放松下来的心情再次变糟。”家庭医生丝毫不给陆晏璋面子。</p>
家庭医生曾经是港城出名的圣手，只因为私自为病人实施了安乐死，被病人家属高到最高法院，大法官褫夺了他的行医资格。</p>
可即使站在法庭上，医生自始至终也不曾认罪。</p>
后来港城开始实施缓和医疗，方便医护带着人道主义关怀送病患最后一程。</p>
再后来，陆晏璋救了他深陷赌场的儿子一命，家庭医生才开始为他服务。</p>
陆晏璋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冲医生点点头，结束了问询。</p>
吃过早饭，沈蝉将早已写好的纸条卷成卷，交给女仆，由女仆提着箱子下了楼。</p>
楼下，药品、糍饭团、以及沈蝉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东西早已摆满了一地。</p>
“栀子，你出门散散心也好。只是带些必要的东西，给宝宝。”陆晏璋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出来站到了沈蝉一米远的地方。</p>
“你什么时候回来告诉阿ben，他去接你。”陆晏璋尽量压下心自的不舍，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仿佛沈蝉此去只是出门短暂的旅游一番，过不了多久就能回来。</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