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话给秦野带到。你的要求我会告诉老板。”贾自强擦拭着手上的小型手枪机械地说。</p>
贾自强把秦野和韩昭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录了下来,陆晏璋才知道,他的命运多舛的母亲曾经也被深爱过,甚至现在那个叫韩昭的男人仍然在爱着她。</p>
那么他借韩昭的手在秦野心上捅刀子,或许是命中注定。</p>
看到秦野走进狗笼,贾自强早已把枪别到身后,恭恭敬敬地给他行礼问好。</p>
秦野径直走到笼子前,韩昭早已昂首而立,目光中充满了秦野看不明白的情绪。一个随时可能葬身狗腹的人,不应该有这种眼神。</p>
“你想告诉我什么?”秦野感觉不对劲儿。</p>
“做个交易。你放了我,我给你一个货真价实的情报。”韩昭语气中透着势在必得。</p>
“放了你?你的药厂能救秦氏的命!”秦野似乎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长满老年斑的脸挤出几滴黑色的嘲讽的笑。</p>
“用你儿子的下落换我的自由,秦野你自己算。”韩昭看向秦野的眼光透着鄙视。</p>
他早就猜到了秦野的答案。只是想让陆晏璋亲耳听一听,他的父亲是个什么货色。</p>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p>
秦野听见自己的血液凝固在血管中,他的胸膛不受控的大幅起落,呼吸渐渐变得急促。</p>
许久,他回过神来,“韩昭你刚刚说什么?”秦野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声音居然变得比冬日的枯枝还要脆弱。似乎只要有人用力推他一把,他就会马上段成两截。</p>
“你和陆萍的儿子。还活着。”</p>
韩昭一字一顿地、盯着秦野的眼说。</p>
韩昭的声音忽然变得陌生,秦野费力的确认了他话里的意思——他的儿子,那个4、5岁的小男孩,没有死。</p>
秦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p>
“我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再多一个无非是要谋我的家产。”秦野从情绪的震荡里走出来,眉目中不带任何感情。</p>
“咔嚓!”陆晏璋手中的酒杯生生被捏碎了。</p>
那个叫秦野的男人,根本没有想过他这个儿子!甚至还担心他谋他的家产!</p>
碎玻璃渣滓钻进陆晏璋肉里,鲜红的血顺着手掌纹路一滴一滴落到桌面上。</p>
终于感觉到了疼痛,手掌摊开,掌心插着几片玻璃,玻璃薄薄的,每一片上都反射着陆晏璋扭曲的笑脸。</p>
“老板,下午您跟纽约共和党议员lia jas有一个关于公共卫生投资的会议。另外两个本市政府机构团拜活动我给您推了。您还是在家里跟沈小姐用午餐吗?”</p>
沈婵?</p>
对,沈婵的手很温暖,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儿子,他得回家。</p>
陆晏璋回到家时,沈婵正在书房装裱一副字,她穿着棕色宽松套头毛衣,卡其色家长休闲长裤,墨色长发只在脑后挽成一个松松的丸子。</p>
陆晏璋无声无息的在门板上靠了很久,他看着那个娇小的,胆小的,外表柔弱却内心固执的女人。他想到了儿时脚下的土地,儿时他光着脚踩着的土地、总是那么柔软,坚实,他常常独自在地上玩很久,最后看母亲卖馄饨看累了,就自己躺在土地上睡着了。</p>
喜欢缚蝉请大家收藏:(20)缚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