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道：“将计就计。他们不是要联合打压我吗？我们可是手足兄弟，自然要如他们的意。”</p>
“你立即去通知几位大人，让他们不要争辩，更不要攀咬出其他人，我将来不会亏待他们的。”</p>
“通知旗下的产业开始收缩，只留下核心业务，其余可以全部放弃，府中的开支一律减半，再把几年前的旧衣服找出来。”</p>
“他们希望我落魄，我就落魄给他们看。”</p>
“他们越是打压，我就越要忍让，越要谦恭和睦，兄友弟恭。”</p>
长史官道：“殿下，我担心，到时候陛下会怀疑殿下的能力。”</p>
四皇子道：“我与其他几位皇子的势力和能力都在伯仲之间，我也没有能够拿捏他们的实力呀。”</p>
“在能力方面，我们都是相近的，但我有他们不具备的品质，这也是父皇最看重的品质。”</p>
“只要父皇支持，就算他们所有人都联合在一起，又有什么用？”</p>
长史官道：“殿下英明，微臣这就去办。”</p>
皇位，隆正帝给谁才是谁的，难道他们几位还有能力从隆正帝手中夺权吗？</p>
隆正帝可是夺权的行家，他能不防着这几位皇子？</p>
任何一个朝代，立储都是头痛的问题。</p>
立嫡立长可以保证皇权的稳定传承，但也有两个问题：</p>
一是最开始就必须确定好，嫡长子出生时就要被当作皇帝来培养，而其他皇子都要放任自流，当成猪来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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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嫡长子太废物，或者其他皇子能力太强，就极容易产生政变，这个问题在西晋时尤其突出。</p>
二是任何一个皇子，理论上来说，都可以通过物理的方式，成为长子，甚至成为嫡长子。</p>
就算是最小的皇子，只要把其他兄弟都杀了，他也是长子。</p>
倒不是真担心皇子们自己动手，而是担心娘家实力很强的后妃动手。</p>
立贤有助于选出最有能力的皇子，让他带领帝国走向辉煌，但同样也有两个问题：</p>
一是手足相残。立贤就是在养蛊，最终一定会走向相互迫害的境地，贤不贤，斗过才知道，得在手底下出真章。</p>
二是架空皇权。贤不贤，由谁说了算，是由皇帝一个人说了算，朝臣们说了算，还是天下人说了算？</p>
大概率是由皇帝和朝臣们共同说了算，培养出来的贤王大概率是儒家所说的仁人圣君。</p>
一个软弱温和的皇帝，朝臣和世家才能瓜分更多的权力。</p>
孟德斯鸠在《论法的精神》中说，权力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p>
立嫡立长，权力来源于皇权；立贤，可就不仅仅只是皇权了。</p>
同样的，如果权力来源于上级授权和任命，那他只会讨好上级；如果权力来源于普通百姓，那他就不得不对百姓负责。</p>
自下而上产生的权力，远远比自上而下的权力更稳固。</p>
隆正帝在立储上最大的问题是，他既不想立嫡，否认自己上位的合法性；也不想让皇子们手足相残，在皇位传承中出现太多内耗，让外人有机会趁虚而入。</p>
而且一直犹豫不决，时间也越拖越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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