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闪过一抹愠怒，旋即被理智压制着。</p>
用那尽可能温和的语气，给足她机会地问。</p>
“可你骗我，利用我。</p>
“对此，你就没有要跟我解释的么。”</p>
他要是怪她反击构陷嘉禾公主，就不会明知那些侍卫没有杀人，还是对他们威逼利诱，令他们甘心认罪。</p>
哪怕，他那时已经知晓——昭华在骗她，他首要的选择，还是不遗余力地帮她。</p>
他现在只是想要个解释。</p>
昭华转头望向绿兰的“墓”，眼神显出几分悲戚。</p>
“你为什么非要弄得这样清楚呢？</p>
“在我心里，绿兰就是死了。”</p>
她答非所问，魏玠几乎要压不住那怒意。</p>
他扣着她胳膊的手一用力，她微微吃痛，皱了皱眉。</p>
随即，他那如玉的眸子染上几分浑浊。</p>
有些许黑暗的、晦暗难明的东西，一瞬间从他眼底深处蔓延出来。</p>
他视线紧锁着昭华，嗓音沉凛。</p>
“你本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照样会帮你。</p>
“你明知被人欺骗戏耍是何感受，还是选择这么对我。</p>
“昭华，你就认定，不管你犯下多少错，我都会不计较么！”</p>
他眸中闪烁着吞噬的暗芒，令人不寒而栗。</p>
昭华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坦然无畏地开口。</p>
“怀安，我给过你提示的。是你自己没有觉察出来。</p>
“见到‘绿兰’尸体的时候，我几次说是‘他们’害死她，你想，我若是全然不知情，怎知凶手不止一人呢？</p>
“可见，是你反应迟钝了，变得愚笨了。”</p>
魏玠薄唇泛着淡淡的苍白。</p>
那种无力的轻扯，似嘲讽，又像失望到极点。</p>
“我那时只顾着担心你……”</p>
昭华轻轻微笑，若无其事地安慰他。</p>
“没事的，你也是寻常人，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p>
“你说贵妃娘娘偏听偏信于嘉禾公主，以致眼盲心不明。而你又何尝不是这样？</p>
“怀安，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撒谎成性，对你……又没有多少真心。</p>
“你问我为什么要骗你，为什么不事先告知，可能就是我还不够信任你吧。</p>
“你看，我多不识好歹，你对我这样好，我还是不知足，还是会伤害你、利用你……”</p>
魏玠听到这儿，眼眸暗下几分，连带着嗓音都变得愈发低沉。</p>
“你想用这种手段，让我知难而退么。</p>
“到如今，你还是费尽心思地想离开我。”</p>
昭华却主动投入他怀抱，柔声叹息。</p>
“怀安，你错了。</p>
“我是在给你选择的机会。</p>
“我想告诉你，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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