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拭过她脸颊。</p>
“不及你说的那句——愿意嫁给金世子。”</p>
她转眼看向别处。</p>
“我那是……那是逼不得已的。</p>
“谁叫你气我。我就是一时冲动。”</p>
他并不生气，紧搂着她。</p>
她低头埋在他胸膛处，“怀安，我舍不得你……”</p>
他的下巴蹭了蹭她额头，回她。</p>
“嗯，我信你。我也舍不得你。”</p>
她哽咽道：“那我们一辈子不分开……”</p>
最终，梦醒了。</p>
昭华心绪难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p>
眼角湿润。</p>
她一摸枕头，竟也湿了一小片。</p>
回想起那个荒谬的梦境，她只觉得，果然是梦。</p>
现实中，她怎么可能说出那种话。</p>
什么一辈子不分开，不可能！</p>
昭华坐起身，慢慢平静下来。</p>
那在梦里爆发的情绪，也被渐渐淹没。</p>
之后的几天里，昭华没有出门。</p>
尽管魏府就在隔壁，她也没见过魏玠。</p>
偶尔去看望魏老夫人，也从未与魏玠打过照面。</p>
他也许是刻意回避。</p>
也许是真的忙于公务。</p>
昭华自己都没察觉出，她近日心不在焉，胃口不佳。</p>
魏老夫人却看出来了。</p>
“昌平，你这是怎的了？有心事？”</p>
昭华强扯出微笑，摇摇头。</p>
“没有。外祖母，我很好。”</p>
魏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视线若有若无地瞧她腕上的玉镯，语重心长。</p>
“千万别憋在心里头。像你这个年纪，总是多愁善感。</p>
“哎！你表哥也是，前些日子宁家来人，商议着想要跳过三年守孝期，提前安排他与栖梧的婚事，他却非得认死理。</p>
“我是想着与他说道说道，他倒好，干脆住在别院不回来了。”</p>
昭华眉心一蹙，随即恢复正常。</p>
她反过来劝魏老夫人。</p>
“外祖母，表哥做事稳当，您该相信他才是。”</p>
老夫人直叹气。</p>
“守孝三年，谁家能耗得起啊。</p>
“你表哥这年纪，早该有个孩子了。你说呢？”</p>
昭华愣了下，随即微微一笑。</p>
“外祖母说的是。”</p>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魏老夫人的眼神格外深沉，欲言又止似的。</p>
这时，外面有人请礼。</p>
“见过大人。”</p>
是魏玠过来了！</p>
昭华想避开，却来不及。</p>
一身官袍的男人迈步进屋，直奔魏老夫人。</p>
“祖母，下人禀告，说您心口绞痛，可还有事？”</p>
魏老夫人责备他。</p>
“我若不让人这么说，你能回来见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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