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他的聪明，他也会想到她走的水路。</p>
但等到那个时候，她早已逃远了。</p>
昭华如鱼得水，又似灵巧的水蛇，悄无声息地远离了画舫。</p>
她奋力地往前游。</p>
时而悄悄探出头来，快速换气后，又潜入水中。</p>
她的心莫名颤动，像有只蛙在蹬腿，踢踹她的胸腔。</p>
她不敢停留，持续向前。</p>
这个时辰，城门已经关闭。</p>
但只要沿着这护城河游，就能直接游到南城门外。</p>
再一路往南，她便能回到皇城。</p>
昭华凭着这个信念，一点不觉得累。</p>
终于，她到了！</p>
守城士兵在城门内，不会发现她。</p>
怕的就是城墙上的哨兵。</p>
微弱的月光下，昭华挑了个暗口，爬上岸。</p>
出水后，她眼睛发酸。</p>
昭华没有因此就懈怠。</p>
之前也有出了城门还被张怀安抓回的情况，不能轻敌。</p>
她不停歇地跑到城外南郊。</p>
驿馆内，有五婶给她定好的马。</p>
掌柜的见她这副模样，多问了几句。</p>
“小公子，你要住店吗？”</p>
昭华哪里还有这空闲。</p>
她的心就没落到实处。</p>
总害怕张怀安的人冷不防地追来。</p>
掌柜又说：“不住店，至少洗个热水澡再赶路……”</p>
昭华不理会，径直取走自己的马。</p>
骑上马后，仍不觉得轻松。</p>
她驾着马，向南飞奔。</p>
那夜间的风都有股自由的味道。</p>
脑海中思绪万千，昭华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p>
“驾！”</p>
……</p>
十天后。</p>
一宁静的小镇上。</p>
昭华牵着马，路过包子铺前，肚子咕咕叫。</p>
这几天她吃的都是野果，只吃过一回野味，还是蹭猎户的。</p>
今儿还什么都没吃过。</p>
真饿啊。</p>
一顿不吃肉就饿得慌。</p>
可她身上没银子，总不能抢吧？</p>
抢？</p>
昭华眼珠子一转，慢慢停在那包子铺前。</p>
人饿到极点，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p>
昭华想，就当是赊账，以后她会送钱回来。</p>
要是再不补补，她怕自己撑不到皇城。</p>
“小兄弟，饿了吧？来几个包子？”包子铺的大娘热心肠地笑着。</p>
她后面还背着个孩子，脸皮蜡黄，十分憔悴。</p>
昭华抿了抿唇。</p>
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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