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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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缓缓扭头，一双三角眼睛，死死地盯着秦玄。 </p>
秦玄不敢跟帝王对视，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p>
良久，才听头顶武帝的声音道：“上来说。” </p>
“遵旨！” </p>
秦玄这才站起，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的台阶，来到了亭子上。 </p>
近距离接触武帝，秦玄还是有些心惊肉跳，想要在亭子边缘再次下跪。 </p>
武帝淡淡道：“你有功于朝廷，有恩于太子和太子妃，不必跪了。” </p>
“福公公，赐座，赏酒。” </p>
“遵旨！”福公公急忙从旁边搬过一个绣墩，然后亲自给秦玄倒了一杯酒端过来。 </p>
秦玄谢恩之后，喝了酒，在绣墩上坐下，等着武帝说话。 </p>
武帝盯着秦玄，道：“你考虑清楚了吗？” </p>
“知道你的话说出来，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p>
秦玄低头道：“臣知道！” </p>
“关乎国体，臣不得不言。否则不仅对不起陛下和太子、太子妃殿下的知遇之恩，更对不起天下黎民苍生。” </p>
武帝脸色愈加凝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那就说吧。” </p>
“朕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有多大的狗胆，竟然敢毒害太子妃和未出世的皇孙。” </p>
秦玄随口道：“是蒋太师策划，蒋皇后主持，三皇子协助，北夷奸细执行。” </p>
武帝发狠之后，原本端起一杯酒准备喝一口压压惊，他觉得秦玄就是说真相，也要提前铺垫一下，然后委婉地点出来。 </p>
谁想到秦玄张口就来。 </p>
简直就是一字一利箭。 </p>
惊得他脸色大变，手一抖，酒杯滚落地上，杯中的酒也洒了一身。 </p>
“你说什么？” </p>
“你……大胆！”他本能地指着秦玄厉声喝道。 </p>
福公公急忙道：“陛下息怒，龙体要紧！” </p>
然后情急地对秦玄说道：“秦少保，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p>
“你……怎能如此冲撞陛下！” </p>
“你知道这么说的后果吗？还不快领罪退下！” </p>
秦玄知道福公公的好意，让自己及时退下，保全自身。但是他既然已经决定以身锐难，就不会再退缩。 </p>
因为他的身后，乃是他心爱的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子。 </p>
他看着武帝，坚定地道：“陛下让臣说实话，臣不敢隐瞒。” </p>
“此事不仅是朝堂之争，关乎社稷黎民，武朝归属，还请陛下容臣坦言禀告。” </p>
“说完之后，要杀要剐，臣绝无二言。” </p>
武帝红着眼睛盯着秦玄，良久咬牙道：“说！” </p>
秦玄接着道：“蒋氏一脉谋害皇孙，不是个例。在此之前，他们早就有谋害皇子的事情。” </p>
“十年前，监国太子武俊——” </p>
话刚出口，武帝再次被雷得张口结舌，福公公亡魂皆冒，低呼道：“住口！” </p>
“你这个小太监，快住口！” </p>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p>
秦玄不管不顾，慷慨激昂，声音越来越大，道：“有千古明君之姿的监国太子，本是继承陛下衣钵，使我武朝兴旺，发扬光大的最佳人选，不想却因为莫名其妙的祸乱后宫，客死蜀郡。”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