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挑了挑眉,那可是近几年新兴的秋桃品种。 “咱们甭在外头站着了,进屋喝茶慢慢谈。”</p>
随后,三人进屋坐下,沈青还拎起茶壶,倒了三碗甘草水。</p>
李川端起碗饮了一口,茶水甘甜,稍微带一点苦味,咽下后嗓子没那么干了。</p>
“沈青,我要早知道有你这号人,早上一个月或二十来天找你,我那五亩地的桃子,也不至于全白瞎,一分钱也没捞回来。”</p>
沈青疑惑皱眉,那片桃林,在罗福口中是十亩,在李川口中是五亩,他可不认为二人中有谁记错了数字。</p>
“这么说...还有五亩桃林没白瞎哦?”</p>
“嗯!”</p>
李川点了点头。</p>
“南边的五亩地,栽得是晚熟品种的秋蜜桃,要再过二十来天,才会成熟,可...我掰开一点果子看了,和北边五亩地的桃子一样,果肉发黑,由果核向果皮蔓延着发黑。”</p>
沈青抚摸桌沿沉思着,水果的果肉发黑,一般是接触空气氧化了,或者被细菌、虫子的排泄物污染了。</p>
他正欲发问,李川却率先开口了。</p>
“我也曾找人来看过,说什么水肥过剩,造成果核不变、果肉极速膨大,令肉核分离,再加上桃子上有虫洞,空气透过虫眼,窜进肉核分离区,致使桃子由内向外氧化变质。</p>
娘的,纯粹是忽悠人,我家桃子果皮上没虫眼,果肉内没虫子。即便有,总不可能四亩地的桃子,无一幸免,全被虫子蛀了吧?”</p>
李川越想越气,胸口窜起一团火,那几批人,小嘴叭叭能说,没点子真本事,治不好树却还有脸伸手要钱,不给就盘腿坐下哭丧。</p>
他喝尽碗中的甘草水,才浇灭了那一团火。</p>
沈青:“除果肉发黑外,桃林还有别的病症吗?”</p>
“有。我家的桃子,在桃原有口感的基础上,多了一股子极浓的苦味,苦到难以下咽,别说人了,狗都不吃,压根没人收购。</p>
为了挽回点损失,我原想着削皮去核做成罐头卖,结果加再多的糖,汤也是苦的。</p>
嘚,没路可走了,只好把桃全摘下堆去沤肥。那个...你明天啥时候有空,跟我去桃林看看?”</p>
“下午吧。我明天上午要去一趟城里,你家住在哪?”</p>
“在营口镇的李黄庄。</p>
你沿着太任路往西走,过了两个镇集再走二里地,瞧见两株合欢树,往南拐个一里路,就到李黄庄了。</p>
我家就在第一排,屋后栽满碗口粗的香椿,很好认的。”</p>
“行,我记下了,明天下午就过去。”</p>
嘎吱---</p>
事情谈妥了,罗福站起身,板凳被他腿肚撞得向后退,发出嘎吱的响声。</p>
“沈青,你先忙,我得回村里了,枣子过秤时,我得在一旁把把关。”</p>
李川也站了起来,“我也不打扰了,明天见。”</p>
罗福和李川骑车离开了,沈青则打算给相熟的村户,分一点枣子,他寻一水桶大的背篓,倒满青红相间的枣儿,就锁门拎筒往外走。</p>
途中,碰到几个未到学龄段的小孩,小孩们对果子没啥抵抗力,哥哥长哥哥短,嘴甜的讨到一些大枣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