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遐年朝着那边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白面书生。</p>
这人是谁，为什么要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向自己啊？自己可是才六个月的宝宝，自己什么都不懂啊！</p>
乔氏注意到了江遐年的心声，也顺着江遐年的目光看过去。</p>
对方见乔氏的视线看过来了,迅速地换了个表情,整个人顿时显得如沐春风了起来。</p>
那人主动对着乔乐安拱了拱手：“乐安兄好,康安兄好,这几位是……”</p>
乔乐安停下了抛举小侄女的动作，转头看了过去,立时笑着招呼道：“知行兄，这是我姐姐还有侄女们。姐姐,这位是与我们一道读书的知行兄,平日里对我们兄弟帮助良多。”</p>
乔氏听见乔乐安这么说，心中略略放松了一些，正要吩咐人取来月饼,赠送这人一份，突然听到小闺女的声音十分震惊：【知行？不会就是原著里那个刘知行吧？就是原著中的那个反派？虽然原著的男主和女主我都不太喜欢，可主角不讨喜，也洗白不了这个大反派啊！要不是他小肚鸡肠,一直暗中记仇，故意给男女主使绊子，让男女主一直误会误会，也不会让男女主一起发疯,导致天下遭殃了！】</p>
乔氏悚然一惊，啊？反派是什么？听着不像是好人啊！</p>
江巧年也跟着心里一紧,又遇到坏人了？</p>
【这个人好像还是作者因为被人骂,说反派怎么都是女的,才临时嫁进去的，为了显得她没那么‘厌女’，所以在前朝突然安排了这么一个反派的角色。唔……让我看看他为人如何……】</p>
江巧年忍不住屏住呼吸，等着江遐年说一说更多关于这个人的事。</p>
乔氏面上还在努力虚应和敷衍着弟弟和侄儿们，暗地里还默默偷听着小闺女的话。这人到底如何？若真是个恶人，她得劝自家弟弟们离他远一些。</p>
【终于找到了，这个大反派还真是……藏得深啊！他现在还只是秀才，不是举人，所以十分嫉妒我二舅三舅已经是举人了！哦，不仅仅是这样，他还嫉妒我二舅三舅，有个当官的爹和一个当官的大哥，更有个嫁入了侯府的姐姐。毕竟我们威远侯府的名声，可不仅限于福京，用名满天下形容也不为过啊！虽然靖国那边都是骂我曾祖和祖父的。】</p>
乔氏和江巧年抿了抿嘴：最后那句就不要用那么骄傲的语气了哇！</p>
【这么看来，在外面，侯府的名字比谁家的名字都好使啊，包括乔家。二舅和三舅因为我娘的缘故，在云开书院里，非常微妙地受到了各方的尊重，不仅同窗们对舅舅们和表哥们更为友好，连夫子们也态度更好，毕竟能和侯府结亲的人家，肯定有过人之处——嘁！真是想当然，他们要是知道张家的家风，肯定会想自戳双目的！当然，外婆家要好多了，我把张家和乔家并论，有些辱外婆家了。舅舅们在书院里受到的优待，都是刘知行嫉妒的地方。他觉得二舅三舅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因为运气好，投胎好，所以才得到好的待遇的！】</p>
乔氏暗忖：如果按照闺女的说法，好……好像也没错？因为有自己这个好姐姐，弟弟们才在书院里得到优待，就是运气好和自己投了同一个母亲的肚子里啊！</p>
江巧年的心被揪紧了，这个喜欢妒忌的刘知行，让她想起了曾经的徐琳。虽然现在已经远离了徐琳，但江巧年偶尔想起来，还是心底冒寒气。嫉妒真的能让人发疯！</p>
吃瓜吃到这里，江遐年忍不住“啊啾”地打了个喷嚏：【不会是那个刘知行在骂我吧？我是才六个月的宝宝啊！】</p>
见小外甥女打喷嚏了，二舅乔乐安忙道：“这儿风大，都把咱家年年吹坏了，走走走，去会亲亭那边，那儿背着风。”</p>
说着，就抱着江遐年先快步小跑走了。</p>
三舅乔康安还记得来扶一下姐姐，乔氏低声吩咐齐嬷嬷道：“你去拦着那个姓刘的学子。”</p>
齐嬷嬷领了命去了，乔康安只以为姐姐是不想让人打扰一家人团聚，所以并未多想。</p>
众人一齐到了会亲亭，发现这亭子地方不小，中间还有石凳石桌，甚至还能找出蒲团来坐。</p>
听了介绍才知道，此处为会亲亭，就是给学子们与亲人们相见的场所，为的是避免外人进入书院内，影响书院内读书的秩序，反而不美。</p>
乔乐安终于玩够了小外甥女，将江遐年递到了三舅乔康安怀里。</p>
乔康安还是像上次一般，抱着小外甥女就不敢多动了，一整个就变成了静静僵坐的美男子。</p>
江遐年终于能安生下来，继续吃瓜了：【嚯！果然齐嬷嬷拦住那个刘知行后，刘知行就觉得是我们看不起他了！这人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啊？我们亲人会面，又没邀请他一起，他干嘛老想着往我们中间凑啊？想攀关系也不是这样的。】</p>
乔氏一边给兄弟和侄儿们分发月饼，一边暗暗点头，若是个人品好的，她还会顺手送几个月饼，但那种一肚子小心眼的还是算了，送了不仅落不着好，反而可能得罪人。</p>
【啊哈！原来刘知行是闻到了我们带来的月饼的香气了，想蹭一波！他知道乔家富裕，做的月饼肯定不会差，才特地跟着过来想占点便宜的，结果我娘一点要送的意思都没有！诶嘿！不送是对的，以前我二舅三舅探亲回书院，总会带一些稀罕的吃食，刘知行跟着蹭了不少。他吃了也就算了，还不记我舅舅的好，有两次还趁着书院考试之前，故意装吃舅舅们给的东西吃坏了肚子，折腾舅舅们，让舅舅们心生愧疚照顾他的同时，也让舅舅们无法用心考试？他还想过把这招用在乡试和会试的时候，但重要考试前，乔家都会安排舅舅们提前闭关，他才没机会得手……】</p>
乔氏被吓住了，完全没想到这个刘知行这么歹毒，不仅平日里算计弟弟们，连那么重要的考试，都想算计他们。</p>
看着弟弟和侄儿们，个个都捧着月饼吃得喷香，还不断称赞她做得莲蓉蛋黄和火腿月饼好吃，乔氏忍不住道：“这次给你们带了不少月饼，都是特地匀出来的，若衡那边还想用来送人还不够。所以这些月饼，你们都自己个儿吃，不要分给别人，知道了吗？”</p>
“好的，姑姑！”</p>
“这么好吃的月饼，外头都买不着，我可舍不得分给别人吃！”</p>
几个侄儿倒是应得挺爽快的。</p>
乔氏见两弟弟没吭声，忍不住走过去戳了戳两个人的头：“我说的话，你们听见了没？许多人不能吃一些食物，吃了就会拉肚子发烧之类的，你们又不知道，万一人家吃你们的东西中了招，耽误了读书，你们赔得起吗？”</p>
这两弟弟早就成亲了，孩子也不小了，结果还是这般让人放不下心。</p>
乔乐安忙捂着头道：“姐，我记住了，你干嘛这么凶？”</p>
江遐年听了自家二舅这混账话，顿时不干了：“舅舅……坏……”</p>
我娘好心提醒你们，你竟然还不领情，真是个坏舅舅！</p>
谁知乔乐安听了，反而惊喜得眉开眼笑起来：“年年叫我了？年年叫我舅舅了？哎哟喂！年年快再叫舅舅听听！”</p>
江遐年撅起了嘴，江巧年知道妹妹的意思，笑着道：“年年因为二舅舅不听我娘的话，有些生气了，二舅舅你快哄哄她呀！”</p>
乔乐安这才反应过来，忙道：“是是是，舅舅错了，舅舅一定听你娘的话，乖年年再叫舅舅来听听。”</p>
江遐年才不肯呢，直接扭过小身子，抱紧了三舅乔康安，小手指向乔氏：“舅……乖……”</p>
这六个月的小舌头真是不听话，说几个字都太难了，江遐年快自闭了。</p>
三舅乔康安听出了外甥女是让自己听姐姐的话，夸自己乖，他赶忙哄道：“年年三舅记住了，你娘给我的月饼，我都自己藏着吃，不给别人吃。”</p>
江遐年这才感觉心里舒服了一些，搂紧了三舅的脖子，这个舅舅听话，能处！</p>
乔康安立马笑得更加开心了，他还觉得自己不会像二哥那样逗趣，难以讨得小外甥女开心呢，没想到这就让他逮着了机会。</p>
乔乐安在一旁嫉妒极了，早知道就快点应下姐姐的话了，就不至于被小外甥女嫌弃不乖了。</p>
吃着月饼，乔氏问了问弟弟和侄儿们在云开书院过得如何之类的，聊了许多家常。</p>
江遐年乖乖坐在三舅怀里，继续吃着瓜。</p>
在云开书院的地盘上，就主要吃云开书院的瓜了，江遐年本以为，郑首辅那样的贫家子，也是从云开书院出去的，没想到他竟是在白桐书院读的书。</p>
【郑首辅家境贫寒，与百年前的徐首辅不相上下了，他为何能一直在白桐书院读书？白桐书院没有云开书院那些帮扶贫家读书人的优惠政策啊！白桐书院束脩高出许多不说，平日里的花销也不少，毕竟君子六艺都是白桐书院看重的。真是奇怪哦！】</p>
乔氏想告诉江遐年，郑首辅当年凭着惊才绝艳的读书本事，得到了一些商人的资助，才能在白桐书院读书的，不过这些不适合在这里说。</p>
江遐年通过吃瓜才知道，云开书院这些年出了不少进士，白桐书院也是如此，当了官以后，许多人就有意无意地开始根据同窗情谊之类的，进行拉帮结派了。</p>
这也是朝中不同派系形成的重要基础。</p>
不过江遐年觉得，根本原因还是大家阶级不同了。</p>
【贫家子有贫家子的优势，也有他们的局限性，有背景的人有他们的劣势，也有他们的长处，兴国的皇帝依照着徐首辅的经历去选拔培养官员，就有些刻舟求剑了吧？毕竟不是每个贫家子都是徐首辅那样的人，比如郑首辅，就差太远了！还有刘知行，一样是家庭出生一般的人，虽然有些读书天赋，却因为从小受到的嘲笑和排挤，读书的目标反而是要出人头地做官，掌握权力后报复那些人，和徐首辅当初读书的目的就是为民为国完全不同啊！一样米养百样人哦！】</p>
江遐年嘀嘀咕咕的，把刘知行五岁为报复阴阳过自家的邻居，骗人家的小孩下水玩，差点没淹死；七岁时因偷人家鸡蛋被抓，为报复主人家公开羞辱他，就一夜扭断人家所有鸡的脖子的事，全都扒了出来。</p>
乔氏越听越胆寒，江巧年越听越害怕，这人的报复心果然好强！</p>
江巧年忍不住往乔氏身边凑了凑，拉了拉乔氏的衣袖，乔氏让她别担心。</p>
就算是江巧年不催，乔氏也会提醒弟弟们的，只是现在不是合适的场合，她还要找机会好好和两个弟弟说一说，还有侄儿们。</p>
刚刚说事儿的时候，二弟乔乐安就一副没怎么听进去的样子，乔氏得想个法子，让弟弟听得进去才行。</p>
乔氏一行送了月饼，又与弟弟和侄儿们坐了一个多时辰后，便启程返回江陵城了。</p>
乔康安抱着江遐年，对乔氏道：“姐姐在江陵的这段日子，记得多带年年和侄女们来看我们。”</p>
二舅乔乐安惊奇道：“三弟你这个书呆子，不是最不喜欢别人打扰你读书的么？怎么突然转性了？”</p>
乔康安懒得理他，只颇为不舍地将外甥女还给姐姐。</p>
他决心好好练练抱孩子，等下次外甥女来的时候，一定可以抱得更好了。</p>
乔氏也横了二弟一眼，道：“若没有其他事，我当然会来，就是来的太频繁也不好，你们书院里会不乐意吧？你们只把我的话记在心里，回头若让我知晓了谁又一意孤行了，我定会让他好看！”</p>
这威胁意味十分浓重的话，就是冲着乔乐安去的。</p>
他性子开朗，乐善好施，与书院中许多同窗都有不错的交情，又因家中条件不错，看到有困难的同窗也时常伸出援手。</p>
但他不善于分辨好人坏人，心太大，容易被人算计，这是令人担忧的地方。</p>
乔氏想到几个弟弟的结局，就心里难受得很。</p>
这次不想再让弟弟们重蹈悲剧的命运了。</p>
乔乐安忙应道：“是，姐，我记住了。”</p>
乔氏看向乔康安：“三弟，你帮我盯着他一些，让他专心些读书，好好为下次春闱做准备。”</p>
“好的，姐。”</p>
乔家兄弟侄儿们，目送乔氏等人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去。</p>
乔氏坐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着弟弟们的背影消失了，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p>
没想到这个时候，江遐年也跟着叹了口气：“唉……”</p>
众人愣了愣，然后忍不住齐齐笑出声来。</p>
乔氏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你叹什么气？嗯？小小人怎么那么多想法呢？”</p>
江遐年靠近亲娘怀里，假装假寐，实际上心里在嘀咕：【我这不是在为我舅舅们担心么？总觉得二舅几次考进士没成，都有更加深层的原因。二舅舅虽然性格活泼了一些，但读书的天赋是有的，又有外公重金聘请的开蒙老师，底子打得很不错，按照道理，考个进士说不上手拿把掐的，但也不至于每次都恰好差那么一点吧？还有三舅，明明是个天选读书人，别人认为十分痛苦的读书写字之类的，他享受其中，这样的人考科举，不轻轻松松？】</p>
小闺女心中嘀咕的话，让乔氏心中一寒又一寒的。</p>
之前年年说乔家会毁于大火时，就说二舅三舅都没能考上进士，一个死在大火中，一个被大火烧成废人，后半生贫病交加到死，那个时候主要注意力都被大火的事牵住了，倒是有些忽略了两个弟弟怎么连番考不上进士的事。</p>
乔氏忍不住回忆了一下兄弟几个一路考过来的历程，虽然乔老爷子觉得几个儿子各有各的缺点，但跳出来看的话，会发现乔家兄弟在考试上还是挺行的，一路从最简单的县试到乡试，失手的时候少，只有会试这一关，才显得颇为不顺。</p>
这背后，难道是有什么缘故？</p>
乔氏低头看向怀中的闺女，却发现江遐年已经昏昏欲睡了，出来了这半日，她吃了那么久的瓜，也已经累了。</p>
乔氏只好暂时抛开心中的疑问，抱着闺女轻轻哼唱着曲子哄睡起来。</p>
回到了住所，就发现整日在外的乔若衡，今日却是回来了，她的马就在前院吃草料休息。</p>
待进了门，乔氏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这……这是……”</p>
乔若衡长话短说，和那个管事的结束了谈话，道：“今日先到这里，你待会儿记得去厨房取一份月饼，算是给你们家的节礼了，去吧。”</p>
“是，小的先退下了。”</p>
等到那人退出去了，乔若衡才道：“是的姐姐，他就是朱祥。”</p>
乔氏吃了一惊：“他不是曹庆元的人吗？”</p>
乔若衡见她还抱着熟睡的江遐年，便将小侄女接了过去，顺便让姐姐先坐下了，道：“以前是，现在不是了。”</p>
乔氏很意外：“你的意思是，他们全家的卖身契，你赎回来了？”</p>
乔若衡摇了摇头：“也不是赎了回来吧，就是我故意找了理由，把他赶出去后，他就按照我的吩咐，去了曹庆元那边。曹庆元手边不缺人用，朱祥过去了都没处下脚，坐了一段时间冷板凳，然后找机会和曹庆元说想给全家赎身。”</p>
乔若衡喝了一口茶，乔氏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所以他是自己赎了身后，来你手底下做事了？”</p>
乔若衡摇了摇头，喝下茶后，才继续道：“曹庆元哪里会那么轻易放人？他故意吊着朱祥，朱祥也明白他的意思，一点一点地把东西往外掏，一直到被掏空了，曹庆元才转手把他们一家卖了。”</p>
乔氏有些无语：“曹庆元都拿到朱祥的家底了，怎么还不肯放人，还要把人再卖一回？”</p>
乔若衡很了解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丈夫：“因为朱祥不仅没做出什么成绩，反而跟着我得了好处呗！就算是朱祥表现得不跟我一条心，曹庆元也是不会信的。但是从我这边过去的人，曹庆元也不会放心用，卖掉朱祥一家，是必然的。”</p>
乔氏有些明白过来了，曹庆元是有些嫉妒朱祥，看到朱祥这个贱籍下人，都可以和乔若衡并肩作战，可以得乔若衡的青眼，他就恨，这让他潜意识觉得自己好像不如朱祥一个下人管事，所以乔若衡重用朱祥，却和自己这个丈夫和离。</p>
“先前还觉得曹庆元还可以，不是那种乱来的人，没想到这么……这么不讲道义。”乔氏对曹庆元又多了几分憎恶。</p>
见姐姐和自己同仇敌忾，乔若衡心里就舒服了，道：“那可不？我就是因为越来越了解他的真面目，才坚持要和离的。正因为我了解他，所以他以为将朱祥一家分开发卖，就无可挽回了，却不知道那几个牙人都是我提前安排好的。”</p>
乔氏顿时眼睛一亮，没想到妹妹后面还有这么多连招。</p>
“曹庆元以为他惩戒了朱祥一家，实际上朱祥一家都被你买回来了？”这个反转，让乔氏觉得格外过瘾，倒不是朱祥一家有多重要，就是觉得妹妹在和前夫这一次过招中，打了个漂亮的胜仗。</p>
乔若衡的表情有些小得意：“那是当然！这么一来，就把朱祥一家的卖身契拿过来了。朱祥这人我用着挺顺手的，还舍不得扔掉呢，所以我顺水推舟，把他儿子和女儿都放了籍。至于朱祥和他媳妇，他们自己说不要脱籍，只要卖身契在我手里就行。”</p>
放籍就是将人从贱籍除名，变为平民，这种一般是主家十分宽仁，才会给的恩典。</p>
但实际上许多人不愿意被放籍，就是因为跟着现在的主家，比自己出去闯荡会过得好得多。许多人跟着主家能穿绫罗绸缎，但靠自己出去打拼的话，可能连肚子都填不饱。对于许多人来说，所谓的自由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不如吃进肚子里的食物，穿在身上的衣裳来的实在。</p>
乔氏顿时了然了：“如此一来，他们儿女能自由婚嫁了，但他们还能跟着你做事，为儿女们托住了底。”</p>
乔若衡点了点头，也不在意朱祥两口子那点小算盘：“他们作为父母，为儿女打算也正常。我看上的是朱祥的本事，他家里人如何，我不用去在意。对了，你今日上书院那边如何？可……”</p>
见妹妹开始吞吞吐吐了，乔氏就知道她想问什么，“都见到了，见到了咱们的兄弟，也见到了你那两个儿子，他们还挺好的。”</p>
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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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c、琉璃月海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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