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到最后也只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p>
段原轻哼了一声：“你跟我道歉没有意义， 这些话你应该和阿宁当面去说。”</p>
“奥对了， 还有一件事。”</p>
段原把筷子放回到筷子架上， 抱着胳膊看着谢行接着说道：</p>
“你应该知道严阿姨那个靶向药的临床实验效果很好吧？”</p>
在瑞典的这一年以来， 谢行还在和严姝的主治医生保持着定期联系。</p>
那款新出的靶向药疗效相当好，严姝不仅术后恢复良好， 这一年来肿瘤也没有任何复发迹象。</p>
甚至体质也在逐渐恢复，谢行有时和严姝打视频的时候也能感觉到母亲的健康状况越来越好。</p>
不过他不知道段原原本还在和他说哥哥的事情，话题又是怎么突然转变到这里的，但是他还是点点头，应了一声：“知道。”</p>
段原呼出一口气：“其实这项靶向药的研发也是阿宁资助的，包括突变基因位点的发掘方向也是他提供的。”</p>
咣当一声响，是谢行把手边的热茶不小心撞翻了，茶水还是滚烫的，把谢行的手掌都烫红了，但是他依旧没有理会。</p>
他原本以为， 母亲能刚好遇上这种新型靶向药的临床试验纯粹是运气。</p>
原来这种运气背后，却是哥哥不知在多久之前就对他伸出的， 但是却从来都没有和他提起过的援手。</p>
把他和母亲一起从过去的泥淖中拉扯出来。</p>
“你看。”，段原似乎并没有放过谢行的意思，继续说道：</p>
“阿宁就是这样的人，就算为了别人做了这么多，也是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的。”</p>
“如果不是我今天想要来告诉你这些事，他大概就真的会憋在心里一辈子吧。”</p>
“……”</p>
谢行有些无力地把自己的脸埋进了骨节修长的十指中，试图让自己的头脑重新镇定下来。</p>
他从前虽然知道哥哥把自己送出去是为了保护自己，但是他是真的不知道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p>
所以他偶尔会埋怨哥哥不信任自己，不肯给自己一个来日方长的机会。</p>
哥哥挡在全家人的前面，独自承受着那么多事，他会不会孤独，会不会迷茫，会不会疼呢？</p>
而自己呢？</p>
不仅会不懂事地怨他怪他，昨天甚至还对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p>
他会很伤心，很失望的吧。</p>
可是哥哥明明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p>
……他真该死啊。</p>
“所以……好好想想吧，谢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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