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地上应该是没有声音的。</p>
但沈一亭的难过应该是有声音的。那种声音顺着不正常的心脏跳动和胸腔起伏，慢慢传递给我。</p>
他抱我抱得很紧，甚至让人有些疼，但很温暖。我像溺水者抓着他，抓着他前胸的衣服，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去。</p>
沈一亭抱着我，摸我的头。</p>
但很奇怪，一想到他可能是难过了，我心里的憋闷反而少了。</p>
只此，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p>
我只知道我终于得以慢慢平复下来后，贴着他的头离开了他的肩膀，他的肩膀除了被我的眼泪压湿的那块，其余地方全都落满白色的雪。</p>
我悄悄抬头，他对上我的眼睛，依旧皱着眉，但似乎松了口气，冰冷的手指触碰我的眼角，我猛地缩了一下。</p>
他嘴巴微张，应该是在问我冷吗。</p>
于是我点头，像提线木偶一般，随他拉我去到哪里。</p>
一个带顶棚的走廊，被高大的建筑物挡着，雪吹不到。</p>
沈一亭拉我坐下来，把我的围巾裹好了，遮住口鼻，再把我的帽子抬起来罩住我。</p>
呵，他现在动作倒是轻柔得很，与先前拽住我的粗鲁毫不相干。</p>
这是同一个人吗？</p>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又将自己的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顶，我这才发现他出来得似乎也很匆忙。</p>
他应该是看到我的表演了。</p>
然后还看到我魂不守舍跑走的模样。</p>
而且他似乎……想和我在这里坐很久。</p>
此时不论是教学楼还是音乐楼，都难以寻找到一个彻底安静、毫无人气的地方，所以这里还算好，只是冷，不过短暂的冷可以忍耐。</p>
他知道我不想见人，就没让任何人见到我。</p>
沈一亭好像又静音了，在做完一系列保暖的动作后，缓缓靠在了墙壁上。</p>
我则把自己在围巾里埋得很深。</p>
过了很久，还是我先没忍住，探出手去碰他搭在长椅上的手。</p>
［259］</p>
我碰到了他的手指，修长，好看，可爱。碰了还觉得不够，慢慢往上，勾住了他的小指和无名指。</p>
沈一亭也在这时候动了，他转过头，用眼神无声地询问我干嘛。</p>
我看了他一会儿，垂下眼不说话，继续玩他的手，刮来刮去，捏来捏去，揉来揉去，按来按去。</p>
重复操作十几次后，终于再度把沈一亭破功。</p>
沈一亭没抽出手，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单手打下一句话给我看。</p>
【你的助听器呢？】</p>
我的手机落在后台没拿，就直接就着他握着的手机，单手在上面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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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