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支持恋爱自由吗?”</p>
“怎么,”我爸调整了一个看上去轻松些的坐姿,“你有对象了?”</p>
我摇摇头,压低声反问他:“你有了?”</p>
“没有,”我爸一瞪眼,胡子随着嘴巴的动作揪起来了,“我那那那公司天天忙里忙外的,哪有功夫谈什么恋爱!你不要乱想啊,你年纪也不小,找个先谈着比较好,管你爸做什么!”</p>
“爸,我说过的啊,”我拉长语调,语重心长,“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不用管我怎么想的。不过我有时候觉得吧,你有点两面做派,嘴上说着这样,实际干得那样。爸,你永远是我的爸,不会因为其他事情改变这种血缘关系。”</p>
我爸一僵,抬头看我,“你昨晚.......”</p>
我故作无辜:“我昨晚回来的时候你都倒床上睡懵了,我就没管你。”</p>
我爸似乎隐隐松了口气,说了句“行吧”,然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我脚受伤了,准备在家里住多久。</p>
我也没想好,可能哪天觉得自己行了,心情好了,就回去了。</p>
“再说吧。反正我在家里打扰不到您老人家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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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自己送了我两天,他的司机送了我好几天,因为我不在校,和沈一亭见面的时间少了,到了学期末,大家都开始变得忙碌,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到年前。</p>
脚扭伤,生活的不便体现在方方面面,我爸给我配了根拐杖,用着用着也习惯了,唯一讨厌的是弹钢琴的时候没办法同时照顾到两个踏板。</p>
由于身体上出现缺陷,最近总想到过去那段听不见声音的时光,好在这回伤到的只是脚而不是手,手如果受伤的话,真的会令人很头疼。</p>
过了两三周,学院老师通知报名年末晚会的同学在周四下午去往艺术厅准备选拔。</p>
我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去了。</p>
到艺术厅后,根据老师的通知前往钢琴单人独奏选拔的多媒体教室,推开门,中间摆着一架雅马哈三角钢琴,靠前一点坐着几位老师,旁边候选的学生靠墙坐,围了半圈。</p>
当我拄着拐杖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时,感觉时隔一年,再一次成为焦点,这种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p>
我在几位评委里看到自己的专业课老师,笑着朝她点头,而后又发现坐在她左侧的是沈一亭的研导。</p>
我颤巍巍地落座,旁边的同学还友好地帮了我一把,并且通过助听器认出了我,我看她有点眼熟,一问,才发现是去年表演四手联弹的一位学姐。</p>
闲着无聊,她有意和我聊几句,我们就压低声音。</p>
她向我征求询问助听器感受的许可,我同意了。</p>
她问我听起来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p>
“刚开始会有点失真,后来习惯了就还好,”我说,“跟真耳朵听起来肯定不会是完全一样的。”</p>
我最近动过想换助听器的念头,现在用的这副助听器大概三四万,因为对音乐方面有较高的要求,当时买的也是贵的。但这么多年过去,新款、更高级别、新芯片的助听器也出了不少,甚至还有蓝牙功能,可以直接接听蓝牙电话,听无损音质音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