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沈一亭家里吃了午饭,下午听他接了通干妹妹的电话,电话里哒哒可能并不是在撒娇,沈一亭却一直温柔以待,哦不,可能是在咬牙切齿地温柔以待。</p>
我在一旁默默听着,蓦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上幼儿园那会儿,班上有一个小女孩总有哥哥来接,她的哥哥长得很高、很帅(应该是帅的),我总在羡慕她拥有一个完美的哥哥。</p>
这可能就是独生子女的悲哀。</p>
我就没有哥哥,我闯了祸只能自己担着,不能嫁祸给别人。</p>
我后来还没了妈,我只剩我爸,我爸又是个没心没肺的,更别想他会照顾我的情绪了。他永远只是依着他自己的心思对我如何如何。</p>
我想要个哥哥陪我,陪我一起玩,一起吃饭,一起聊天。是不是哥哥也无所谓,总归该是个同性的,这样话题多,还玩得开。</p>
但随着时间推移,长大后就没有那么多渴望了,因为意识到凭空出来一个亲哥哥是不可能的事。</p>
而且世界上也不存在能完全包容我所有坏情绪的人,我的怯懦,我的阴郁,我的悲伤、踌躇、退缩,被埋在沙子里,但漏斗倾斜,总有一日会完全显现,显现之后又需要时间完全覆盖。</p>
人们都说爱一个人要爱他的全部,我是从来不信的,人都喜欢光鲜亮丽的外表,因为这些是最直观的、最充满诱惑力的表象,所以我也承认,喜欢上沈一亭,最先沦陷于他的声音和外表。</p>
但人又总是矛盾的,在承认基本观点的基础上,总是渴望对方能爱上全部的自己,可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太低。</p>
如果沈一亭不会喜欢这样的我,我大不了就在他面前装一辈子。</p>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p>
沈一亭挂断电话,与沉默着注视他的我对视。</p>
我问他妹妹平常都是怎么称呼他的。</p>
沈一亭脸一黑,说平时直接叫大名。</p>
那多没意思啊。</p>
感觉引不出我想要的话题了,我只好凑近了点,说我想给你换个称呼。</p>
他问我什么称呼。</p>
“叫学长、师哥?”我思索片刻,“还是叫阿亭、小亭?”</p>
说到后半段,我故意去捕捉他的眼睛,幸运地看到他一瞬的微愣。</p>
我想他这么害羞的人,一定不会喜欢后面那种露骨的称呼,但这样的选择带给他一定困难,所以他好一会儿才说,他喜欢第二种称呼去掉第一个字。</p>
这可能就是人与人之间的默契吧,就连摆出N个圈套给他进,沈一亭都能恰好选中我最想要他掉进去的那个。</p>
“哦,”我很没脸没皮,眨着眼瞧他,“哥,你的干妹妹喊不喊你哥哥呀?”</p>
沈一亭说“不喊”,我就更开心了,所以目前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喊他“哥”了,多么亲切有趣的称呼啊。</p>
“哥,”我勾了勾他的下巴,“你喜欢我这样喊你吗?你开不开心嘛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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