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当爹的不答应,说男女有别,结果三女儿就哭着不吃不喝,死活要他答应。
三女儿还振振有词,说只是让秦仲渊陪伴着一起念书而已,又不是让秦仲渊当丫鬟伺候她睡觉,念书讲什么男女有别?
他拿三女儿没办法,又想,秦仲渊的家世跟女儿般配,就算传出风言风语,这俩孩子也能成亲化解流言,做伴读就伴读吧。
所以他妥协了。
唉,亲眼看着这个女儿长大,他真是比谁都清楚这个女儿有多离经叛道。
小时候就非要秦仲渊做伴读,长大了爱上了秦仲渊写这种见不得人的诗句来挑/逗秦仲渊,也实属正常。
皇上没有理会兰妃和三公主的哭诉。
不是谁哭得大声,谁就有理的。
他看向秦仲渊和赵桓禹。
“仲渊,桓儿,你们俩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们的为人,朕是相信的,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朕对你们的信任,不要在朕这么相信你们的情况下来诋毁伤害朕的亲生女儿!”
他沉声道,“现在,你们俩看着朕的眼睛,你们告诉朕,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你们合起伙来坑害朕的女儿?”
秦仲渊藏起心底对皇伯父的愧疚,他跪下来,凝视着皇帝的眼睛说,“皇伯父,侄儿敢以项上人头发誓,仲渊没有坑害三堂妹。”
秦仲渊也跪下来。
他还没说话,皇帝就摆手说,“仲渊你不必说了,桓儿都这么说了,朕信你们。”
三公主一听这话,顿时不敢置信地望着皇帝。
她凄厉道,“父皇!”
皇帝怒斥,“闭嘴!丢人现眼的东西!朕的脸都要被你丢干净了!”
三公主哭得很大声。
她的眼泪扑簌簌直掉。
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委屈。
这里这么多长辈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可是,这些人竟然轻易就相信了一个外人的话,没有一个人相信她的清白!
就连她的父皇都不信她,连她父皇都骂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把秦仲渊是个人尽可夫的贱男人这事儿捅出来,跟秦仲渊同归于尽!
可是,她的理智阻挠了她。
她知道把那件事捅出来,她会面临比现在残酷多少倍的惩罚。
皇帝不耐烦地看了眼三女儿,转头冷冰冰看着秦仲渊。
“仲渊,朕虽然相信了你,可是,这并不表示你无错!”
他指着秦仲渊,冷声道,“三公主当年是真心喜欢你,才会放下了尊严偷偷给你写这么多信,你就算不喜欢她,你也不应该把她这么隐秘的信件当众揭露,让她颜面扫地!你把这些信抛洒出来给人看,此等行径跟剥了她的衣裳让她当众出丑有什么区别?你可以一把火烧了这些信件,你也可以私底下偷偷还给她,你为什么要当众拿出这些信件故意呈给皇后看?你这样作贱朕的女儿,你该当何罪!”
秦仲渊敢来,自然想好了后果。
他俯首磕了头,这才抬头望着皇帝。
“皇上,臣承认,臣今日的确是故意来搅局的。”
皇帝刚要震怒,秦仲渊话音一转——
“可是皇上,臣并非来此作贱三公主,臣是来求娶三公主的。”
秦仲渊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震惊了。
就连三公主本人也惊了。
皇帝懵逼一瞬,皱紧眉头问道,“你这样倒是把朕给弄糊涂了,当年你宁可挨三十军棍也要拒婚,如今你为什么又要来求娶?难道你如今爱上三公主了?”
秦仲渊垂眸。
“不,皇上,臣仍旧不爱三公主。”
“臣之所以来求娶三公主,是因为臣除了三公主以外,再也娶不着别的媳妇儿了。”
“皇上,当年您为臣和三公主赐婚,臣拒婚时,三公主曾当众放言,她要等着看我秦仲渊到底会娶个什么样的女子,她说我秦仲渊连她堂堂公主都看不上,那我今后娶的姑娘一定比她这个公主还要好十倍百倍——”
“就因为她这话,我娶不到媳妇了。”
“六年过去,满朝文武至今无人敢与我们国公府联姻,毕竟有了公主那句话,谁家敢把女儿嫁给我就等同于向三公主挑衅,说他们家女儿比三公主还要优秀完美十倍百倍,谁能承受得起三公主的怒火和报复?”
“他们不敢把女儿嫁给我,我也不敢娶女子回家,我今年二十了,跟我同龄的男子都当爹了,我还没个着落。”
“可这个时候,害得我不能娶妻的三公主竟然拍拍屁/股没事人一样跟褚公子议亲了。”
“臣怎么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