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来,纵使天子明白益州有不臣之心,但只要维系着明面上的恭顺,再大肆以钱财笼络十常侍,天子也必然不会大动干戈攻伐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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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坤先生提及缓称王,尊朝廷,维持臣子名分之余,重点在于斩断与朝廷的联系,继而形成明面上益州依然尊朝廷,但却完全不被朝廷所控制的事实。”
但是天子刘宏太年轻了,年轻得让刘焉为之绝望,天子刘宏十岁登基,如今尙未到三十岁便已经当了近二十年的皇帝。
更何况,州牧之策被天子刘宏采纳不假,但是天子刘宏向来都喜欢朝令夕改,谁也不知道天子刘宏会不会随意一个命令又取销了州牧之策,又或者用不了多久就将刘焉这个益州牧给换了。
“父亲,此事子坤先生亦有详细提及,且听我细说。”
此言一出,刘焉忍不住霍然站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挂于密室一侧的地图上看了起来。
进,可等天下大变,出汉中,北占凉州养马之地,然后进关中取司隶,以益州为粮仓,凉州为战马兵卒源头,占尽古秦地利,卷席天下不过顷刻之间;
退,纵使天子刘宏坚挺,那刘焉也可实际上于蜀中裂土封王,享尽余生富贵,无须担忧随时便被朝廷自益州召回朝廷,朝不保夕!
尽管刘焉在兵家之事上的战术能力拉胯,但是刘焉的政治水准以及战略眼光无疑都是相当之高明。
位于益州最北部的汉中郡的地形很独特,完全与司隶贴在一起,但两者的交界处又是完全被秦岭阻断,与司隶之间的通道唯有一条被命名为子午道的狭窄栈道,且在这条栈道还设置了子午关。
刘焉来回咀嚼着“缓称王”这三个字,问道。
“汉中!”
这也是为何原轨迹之中的蜀汉所拥有的荆州一丢,几乎就等于没了半条老命,复兴大汉的梦也随之碎了一半。
唯有这样,方能让朝廷捏着鼻子认了下来,暂且不会直接将益州定义为乱臣贼子。
且在李基的预估之中,待朝廷意识到益州即将完全脱离掌控且刘焉很可能有不臣之心,下一步为了钳制刘焉,那么刘表也将随之被定为荆州牧,用以封锁益州自南面出蜀的路线。
届时,吾……不,孤岂不是太子?
“璋儿,看在子坤先生为为父定下此妙计,他日若能俘虏子坤先生,也定要礼遇有加。”刘焉自得地开口道。
“故以,子坤先生建言父亲所遣于心腹暗中控制汉中,然后掀起叛乱割据汉中。”
唯有那“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九字真言,倒是颇有含金量。
诸葛亮与姜维用一生去诠释了北出看似美好,实则这个难度几乎是地狱级别的。
如今刘焉所考虑到的俱是斩断与朝廷的联系,不让朝廷派人进来的想法,但也完全没有看到出不来的隐患。
益州,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靶子。
甚至李基提供给刘焉父子的计策,实则乃是原轨迹之中刘焉自行想出来的,只不过李基将之美化装饰了一下就卖给了刘焉使用。
如此一来,司隶想要干预汉中郡唯有从凉州一侧进去,但难度依然不小,受地形阻隔难以大量用兵。
刘焉闻言,眸光一亮,只觉得此法子大有可为。
静待天时?
只是刘焉父子不知道的是他们盯上的是天下与皇位,李基纯粹只是盯上了益州的粮食,打算骗一波粮食。
这一点,无疑才是刘焉的顾虑所在。
“以着汉中之天险地形,足可轻易外拒司隶凉州,朝廷欲平叛唯有动用益州兵力,届时何时能真正平复汉中叛乱,还不是父亲说了算?”
刘璋语气难掩兴奋地开口说着。
而荆州尚在蜀汉手中之时,关羽却能一路往北打得曹老板差点想迁都。
益州这个地方,刘焉可谓是来了就不想走。
且只要让汉中郡发生叛乱,名义上脱离益州的掌控,那么益州也便能随之实质上脱离朝廷的控制。
届时,再以着汉中郡慢慢拖延时间,刘焉大可静坐于益州之中等待天时。
“妙!妙不可言!!!”
“益州通往关中必经汉中,同时这也是益州中一应钱粮赋税送往朝廷的必经之路,只要汉中出现叛乱,那么益州与朝廷之间的联系将会被切断。”
那个天时对于李基而言,不远;只是刘焉没有那个地利可以争夺天时,且刘焉也没有多少寿命可以折腾了。
待刘焉跟天子刘宏前后脚一走,益州交给刘璋守着,李基很是放心。
与刘璋短短接触的这段时间中,李基对于刘璋也有了基本的评价:守户之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