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夺取荆州,为了夺取玉玺,刘焉费了多少心思,又付出了多大代价才让各方诸侯都相信益州已处于内忧外患的状态。
荆州与玉玺,这二物尽系于刘表一人身上,所以刘焉这才特意留了刘表性命,甚至生怕逼迫刘表太紧,让刘表引颈自戮也不愿被俘。
万万没想到,种子埋了,肥料施了,茁壮成长了,眼看就要结出硕果累累了。
结果,这果树直接被孙策给砍了。
若不是刘焉向来都是城府极深,说不得此刻已经忍不住拔剑砍了眼前这个斥候泄愤了。
“你,将你所见的一切不得遗漏一点,都给老夫说一遍。”
刘焉咬牙切齿地喝道。
“是。”
斥候不敢迟疑,连忙便将亲眼目睹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五十步的距离,再加上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
让这个斥候清晰地目睹了一切,就连双方的对话都听了个大半。
而等这个斥候详细地复述了一遍后,刘焉心中那丁点怀疑刘表乃是假死脱身的侥幸之心也彻底散去。
这个斥候全程没有跟丢刘表,且孙策与刘表有着杀父之仇,孙策会毫不犹豫地剁了刘表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更让刘焉为之绝望的是,刘表至死都没有说出玉玺的所在,孙策甚至都没有给刘表说出来的机会就直接将刘表给剁了。
‘也就是说,玉玺彻底下落不明了?!’
一念至此,刘焉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身形摇摇欲坠。
也就在这时,被刘焉派往前方探路的其余斥候匆匆地跑了回来,禀报道。
“主公,前方十里外栈道一处十丈左右的木制桥梁被焚烧损毁,一时过不去,还请主公定夺。”
刘焉先是一怔,然后猛然大步走到了那斥候的面前,一把提前斥候的衣领,面目狰狞地追问道。
“你说什么?!”
被吓懵的斥候声音中难掩恐慌地答道。“前方一处十丈长的桥梁被焚毁,恐怕需要一些时日修复。”
刘焉死死地盯着这个斥候,然后猛然抬头看着石壁上的那一首诗,沙哑地重复了后半句。
“难跨蜀道三百里……”
仅是十里外的栈道桥梁吗?
恐怕是此处往后三百里的栈道都被破坏了……
修复?
修复??!!
等修复好,怕是荆州早就换了主人。
南吞荆州,骤然变成了咫尺天涯的幻梦,而北出汉中,此前又彻底与张鲁交恶……
益州,益州无疑是彻底被困于这天险之中再无出路!
刘焉的神色先是越发狰狞,然后呆滞,最后一片惨白……
直至,到了面如金纸的程度。
“呜呼,天不佑我刘焉,天不佑我益州!!”
“哈哈哈哈,刘玄德,李子坤,你们太狠了,太狠了,老夫所做的一切都为尔等做了嫁衣……”
下一刻,刘焉口吐逆血,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一倒,恰是倒在了刘表的尸身旁。
一时间,刘焉众多反应不及的下属,纷纷惊呼地朝着刘焉冲了过去。
“主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