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气氛，骤然一变。</p>
周铮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坐在龙椅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带着强大的威压，从百官身上扫视一圈。</p>
这些年，周铮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道喊打喊杀的毛头小子了。</p>
牧云，乃是周铮的老师，是不可能对周铮不利的。</p>
其他官员，也几乎没有前朝旧臣了，几乎都是牧云和宫檀以及周铮一手提把起来的，当初京都差一点被破，他们都没有投降，自然也不可能轻易出卖周铮。</p>
可，到底是什么，能让满朝大臣都不敢轻易言语？！</p>
最后，周铮将目光落在了钟志申身上。</p>
他想知道，钟志申，到底会说出怎么样的一番话。</p>
“陛下！”</p>
“老臣这条命若非陛下，早就折在天牢中了。”</p>
“能苟活到现在，就算是死，臣，也算是够本了。”</p>
然而，让周铮万万没想到的是，钟志申抬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以死明志！</p>
“说！”</p>
拳头微微一紧，普天之下，到底还有什么，能让一个站在自己面前的朝臣，做好了身死的准备？！</p>
“其他大人都知道这其中的问题，只是他们不敢说罢了。”</p>
“不是他们有异心，也不是他们不忠心，而是因为这其中的原因，盘根错节，也不是一时可以解决的。”</p>
苦涩一笑，钟志申那浑浊的眼眸中闪烁出来些许的光芒。</p>
“但臣不怕！”</p>
“老臣，早已孑然一身，身无牵挂。”</p>
“今日，老臣就说出实情。”</p>
“到时候，老臣定然自戕于朝堂。”</p>
“若陛下怜悯，就请陛下届时给老臣一块坟地，让老臣的这身躯，可以入土为安。”</p>
钟志申眼神中的坚定越发明显。</p>
而听到这句话的群臣，无一不是对钟志申投去了敬重的目光。</p>
这个他们曾经不以为然的官员，没想到居然有如此气节。</p>
“既然你都说在场的都是忠臣，毫无二心。”</p>
“连他们都不敢说出来的真相，为何你要说出来？！”</p>
周铮手指敲打着龙椅，身体前倾，微微一问。</p>
这一问，让钟志申身体一愣，随后他脸上多了一丝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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