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原来，他真得盼着她能喜欢他。 </p>
溶月勾唇：“小女说，小女喜欢——” </p>
这话她忽然又说不出口了。 </p>
她说不出，是因为她在秦长风的急切追问中，瞥见他对她的三分真心，还是因为瞥见自己内心深处的三分真心？ </p>
她对他……动了心？ </p>
“宁顽顽，你竟然又骗某！” </p>
秦长风又一次勃然大怒，掐上溶月脖颈。 </p>
濒死的恐惧让溶月顾不上寻思心头乱麻，她昂首，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小女喜欢三殿下——” </p>
窒息略消。 </p>
“小女骗过三殿下许多，唯独喜欢三殿下这话，是真心。” </p>
话未落，一行热泪滑过她的脸颊。 </p>
热泪砸在秦长风手背，惊得他骤然松开手。 </p>
“真得？” </p>
“真得！” </p>
“某不信。” </p>
“……”溶月气得在心里一通狂骂，面上却举起三指，“皇天在上，小女溶月喜欢秦三殿下，此话若假，立堕黄泉。” </p>
“咳。”秦长风掩面，小退三步，而后，他睁着一双略显不自在的眼，轻声道，“做甚发这般毒誓？” </p>
是她想发得吗？ </p>
她不发，就该被他掐死了！ </p>
再说，黄泉而已，又不是没去过。 </p>
“发再毒的誓言也无妨，因为，小女说得是真话。” </p>
“咳。”秦长风面上的不自在更重，不自在中又另外生出几许羞赧，“那个……你没事吧？” </p>
没事？ </p>
哪一日，换她掐他一次，他就知道有事没事了！ </p>
“没事。” </p>
“没事就好。”秦长风错开眼，眼神在房里飞快游走，游着游着，落在棋盘，“龙在鸣，虎低泣，白子大胜。” </p>
“未必。” </p>
溶月弯腰，拾起黑子，轻轻落于棋盘：“秦三殿下，如此，白子还能必胜吗？” </p>
“虎噬龙颈，胜负难料。”秦长风抬眸，看她的目光里不见羞赧，只余如霜冷光，“顽顽好棋艺。” </p>
“三殿下谬赞。”她复又捻起一颗白子，递给秦长风，“不知三殿下可有兴致，陪小女下完此局？” </p>
“好。” </p>
两人盘上坐榻，执子对坐。。 </p>
窗外，北风烈烈，窗下，二人悄声一片，许久之间，房里唯有白子、黑子交替落下的“叮咚”声。 </p>
不知过了多久，秦长风丢下白子，半身轻靠在坐榻一侧，神色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居然是平局。” </p>
“三殿下承让。” </p>
让？ </p>
秦长风不自觉地扬唇。 </p>
刚认识顽顽的时候，他只知道她性子顽劣，极难驯服，慢慢地，他发现她琴技极好，画技不错。 </p>
今日，他又知她棋艺甚佳。 </p>
世间的各色美人，能第一眼惊艳住人的不少，可再怎么惊艳的美人，多看几次，也就成了寻常。 </p>
可顽顽不同，初见不惊，却是日久弥新，如同一坛老酒，一口不觉，越喝越醇，直至爱不释手。 </p>
既爱不释手，又何必释手？ </p>
这一刻，秦长风第一次生出要长长久久把眼前人留在身边的念头。 </p>
若真把人留下，他便需要确定一些事。 </p>
“现在，顽顽可以解释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