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p>
降谷零：“你不管琴酒了？”</p>
赤井秀一就更理直气壮了：“这不是有你吗，鹤鸣港的幽灵先生？现在是幽灵活动的时间。”</p>
苏格兰被盯上，难道他就能幸免吗？只要顺着苏格兰的行动轨迹调查就能知道他之前在哪里了吧，更不用说公安内部还曾经有乌丸的卧底，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三个、第四个。</p>
至于琴酒，黑泽阵……赤井秀一有种预感，黑泽阵是不想见到他的，起码现在不想。</p>
所以，在“听父亲的建议”和“顺琴酒的意”之间，他毫无心理压力地选择了后者。</p>
如果琴酒死了呢？</p>
赤井秀一也想过这件事，但问题刚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得到了答案。</p>
如果琴酒还在，那他会拎着两瓶酒去找这个人庆祝；如果琴酒要死，那他会去这个人墓碑前拉手风琴；如果没人为琴酒立一块墓碑，那他会去当初那座雪原里，为琴酒划一道属于这个人的线，跟他的那道挨着。</p>
故事是琴酒书写的，他只负责将其装订成册。因为如果琴酒想要他参与到这个故事里去，他一开始就会收到邀请。</p>
“波本。”</p>
赤井秀一重新开口，语气变得严肃、平稳和郑重了许多。</p>
“带他回来。”</p>
……</p>
凌晨5:40。</p>
黑泽阵是一路杀到最下面的。</p>
电梯门刚打开的时候就有人跟他正面撞上，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就要动手，黑泽阵却先一步将对方砸到了电梯门上。昏过去的人叫了支援，穿着黑衣服的保镖重重围上来，于是黑泽阵也就一路杀过去，顺着铺了深红色地毯的楼梯往下，走过的地方都是倒下的黑衣保镖。</p>
亚莉克希亚跟在他身后，对比了人和人之间的战斗力，在感到安心的时候又隐隐有些不安。无论如何黑泽阵表现出来地战斗力都完全超出常理，那么他做到这种程度是付出了什么代价……她完全想不清楚，却又没有去问的契机。</p>
他们走到旋梯尽头的长廊，刚好碰到了迎面而来的人，这个人看到黑泽阵的脸，只一瞬间就做出了戒备的姿态，脸上充满了警惕和敌意。</p>
黑泽阵扫了一眼，脸不认识，但很明显对方认识他，可能是他的某个熟人。</p>
他在对方说明自己的身份前就拎起了从上面捎下来的撬棍，当场给人敲晕。对方倒在地上，扑腾了两下，就彻底昏了过去。</p>
随后他穿过长廊，看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有几个人正坐在一起交谈，还有两外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保镖守在一扇门前。</p>
相比起上方的温室花园，出现在他眼前的空间并不大，而且就内部的装饰风格来看，与其说这是突破重重阻碍才能抵达的BOSS的城堡，不如说是乌丸莲耶在螺旋的底端建造的度假别墅——地毯、挂画、华丽的装饰和各种各样的艺术品，镶嵌着贝壳、头骨和古老树根的墙壁，金色与红色为主色调的家具，还有遍布立柱和拱顶的装饰浮雕。</p>
不管怎么看都是BOSS最喜欢的那一类装潢风格，昂贵、古典，充满了一个世纪前的古旧味道，像是被时代埋葬又从满是尘灰的坟墓里掘出的幽灵。室内的温度有点高，吊灯的光落到地面，亮闪闪的矿石镶嵌在从长廊向下走到大厅的每一级台阶上，一只栩栩如生的银白色的猫趴在壁炉上，仔细看去才能发觉那不过是这座大厅装饰的一部分。</p>
呵，乌丸。</p>
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忽然获得未来财富的“暴发户”而已，会喜欢这种东西也无可厚非，说到底他也不是未来的BOSS，只是个十九世纪末来到这里的穷困潦倒的年轻人。</p>
黑泽阵站在了大厅上方的台阶上。</p>
他一步一步从台阶往下走的时候，所有人都往他的方向看来。他们的脸上大多是疑惑、惊疑不定或者充满敌意的神情，也有人露出相当讥讽的嘴脸。</p>
熟人？</p>
也许吧。</p>
他都已经到了BOSS的巢穴，能在这里看到几个“故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他对这些人以前的身份毫无兴趣，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他们现在和未来的身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人。</p>
但对面的人好像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有人立刻站起来，语气恶劣地跟他打招呼：“琴酒，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到这里来。”</p>
他说完，看到黑泽阵没有反应，甚至只是在打量这里的环境，就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差点让屏幕外路过的观众以为这是电视台播放动画广告切回来的重复镜头。</p>
黑泽阵这才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问：“你哪位？”</p>
对方这才想起来他忘记介绍自己的身份了，就气势汹汹地说自己是黑加仑——组织的元老、那位先生的得力助手、就是因为你才客死异乡的黑加仑！</p>
站在台阶中间的银发男人用非常冷淡的眼神扫过他，又问：“黑加仑是谁？”</p>
他真对这人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这个代号是属于一个老废物的，他根本没见过这个人，对方就死了，虽然这个老废物死前被发配南极的事好像跟他有关，但黑泽阵并不关心。</p>
因为当时他在追杀露比，而且就是那个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伏特加。</p>
原本在交谈的几个人忍不住低笑，还有人直接发出爆笑声，自称黑加仑的男人被气得够呛，剩下的两个人冷眼旁观，但跟黑泽阵估计也是有仇的，毕竟是狭路相逢的局面，黑泽阵已经看到他们放在衣服口袋里随时准备拿枪的手了。</p>
既然这么多仇人在这里，而且还有可能是死而复生的仇人，黑泽阵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表现一下友好，所以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一群废物，乌丸果然没什么眼光。”</p>
废物就是废物，生前打不过他，死后也别想。</p>
落后几步的亚莉克希亚听到他这句话，心想黑泽先生不会真的想跟这里的所有人打……</p>
打完了。</p>
十几分钟后，她看着满地倒下的人，以及正在擦拭手上的血的黑泽阵，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在这短短的一刻钟里锈住了。</p>
啊……打完了呢。</p>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黑泽阵已经结束了战斗，也完全没有叫亚莉克希亚过去的意思。</p>
亚莉克希亚揉了揉自己的脸，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快步走上前，想去查看黑泽阵身上的伤，但靠近的时候才发现，黑泽阵正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给自己放血。</p>
血从暗红色变成正常人的鲜红色，黑泽阵始终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直到那道伤痕也从他的手臂上消失无踪。</p>
亚莉克希亚担心地问：“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