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黑泽阵散漫的声音传来，“不用担心，如果你输了，我们就去把那个‘教授’宰了。”</p>
工藤新一：“……”</p>
不愧是琴酒，轻易就说出了这样的话，你看那边的赤井哥就不会……</p>
赤井秀一非常自然地接上了黑泽阵的话：“嗯，我可以帮忙炸掉伦敦。”</p>
工藤新一：“…………”</p>
他缓缓看向赤井务武，意思是你不是他们两个的父亲吗，管管啊，管管你和你亲戚（重音）家的儿子。</p>
赤井务武沉吟片刻，走到工藤新一身边，用维兰德的声音说：“夜安，【D】。我只是来跟你打个招呼，你也不想跟我见面吧。”</p>
工藤新一：“………………”</p>
在赤井/黑泽家寻找正常人是否搞错了什么，听听你们的话，里面有哪怕一个像好人吗？</p>
他决定跟这群人划清界限。</p>
他离开了剧院，却接到了“教授”的电话，教授的语气里有种感慨的意味：“你认识【A】啊，工藤君。”</p>
“你搞错了，我跟他是第一次见面。他在你们那边很有名吗？”工藤新一非常自然地问，完全没有在套情报的谨慎。</p>
事实上，他觉得“教授”在情报这方面对他有点太慷慨了，像这样的问题他问什么“教授”都会回答，搞得工藤新一都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个上代的“S”计划。</p>
“确实很有名，有名的「疯子」。”自称教授的人在最后那个词上加重了语气，自顾自地笑起来，“不过我只跟他见过一面，那还是在十三年前……他还不是「他」的时候。”</p>
……</p>
另一边。</p>
赤井务武给赤井秀一的伤尽可能做了临时的处理，剩下就等回家再解决。期间黑泽阵就靠墙坐着，低着头，好像睡着了，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不可能睡着。</p>
“我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回家吧。”赤井务武去整理他的手提箱，把物品一样样地放回去。</p>
赤井秀一跟黑泽阵说小银，我们走啦，黑泽阵才动作很慢地站起来，好像有点不太情愿。</p>
他把脸埋在夜色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就这么往外走。但他刚走了两步，就被赤井务武拽住了。</p>
“别逞强。”</p>
“……”</p>
黑泽阵用墨绿色的眼睛幽幽地盯着他看，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直到赤井秀一打破了沉默。</p>
赤井秀一之前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所以你给他注射的药有什么问题？”</p>
赤井务武点了根烟，就站在原地，解释说：“用来中和λ-AP13残留效果的药物。连续使用那种药会损耗细胞的寿命，即使没有需要恢复的伤势了这种损耗也依然会持续，相应的中和剂是较为安全的药物，但也有副作用。”</p>
“什么副作用？”</p>
“有点疼。”</p>
“……”</p>
赤井秀一看向黑泽阵，黑泽阵也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从银发男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在忍受痛苦的痕迹，但本着对这个人的了解……赤井秀一还是多问了一句：“有多疼？”</p>
赤井务武轻描淡写地回答：“λ-AP13的几倍吧。生效期间对肌肉和神经都有影响，使用者基本是没法行动的。”</p>
黑泽阵打断了他的话：“你说完了没有？走吧。”</p>
他转身往外走，动作也看不出来有任何问题。赤井务武叹气，赤井秀一也笑不出来了——好了，赤井秀一已经明白黑泽阵为什么没表现出任何异样了，果然是因为他在这里吧？</p>
赤井秀一用眼神示意赤井务武，意思是怎么办，你干的好事你来收场。</p>
赤井务武掐灭了烟，特别平淡地说：“所以我在中和剂里加了点药。”</p>
黑泽阵忽然顿住脚步。</p>
他怎么觉得，这个场面有点似曾相识？现在是谁都能仗着熟人的身份给他下药了？</p>
他刚想说什么，眼前的景象就逐渐变得模糊，身体重重地砸到地面，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因为身体的每个细胞本就被浸泡在痛苦的摇篮里。某个金发的男人在他面前蹲下来，低声说了句“长点教训”，被束起来的发尾落到他眼前。他看到维兰德向他伸出手，就像多年前那样，他理应遵从本能的反应将在自己虚弱时接近的所有生物杀死，但属于人的理智阻止了他身体下意识的动作，随后，眼前的世界就变成了一片黑暗。</p>
赤井秀一看着黑泽阵倒下，又看看他胆大包天的父亲，最终还是问了句：“他不会记仇吗？”</p>
赤井务武轻松地回答：“不差这一笔。”</p>
债多不压身。</p>
赤井秀一对他的父亲又有了新的认知——好像在某些方面，他确实远远比不上父亲啊。</p>
他又问：“所以他刚才不想注射中和剂，就是因为这……”</p>
“不，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完全能忍。他之所以那个反应，是因为……”</p>
赤井务武把地上的银发男人抱起来，说：“他要脸，不想让你看到我抱着他回去。”</p>
赤井秀一：“……”</p>
好像是琴酒能干得出来的事。</p>
幸好赤井务武是开车来的，不会有更多人看到这个场面。他们从无人的街道走到车边，把黑泽阵放在了车后座上，然后去往十几年没有人住、刚刚打扫过的赤井家。</p>
等红灯的时候，赤井务武给了赤井秀一两份文件，说：“你先看看。”</p>
赤井秀一打开，发现这是一式两份的德语/俄语文件，他能看懂，但第一行的文字就让他愣住了。这是……A.U.R.O的文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