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p>
降谷零是真不这么觉得，当看到「琴酒」出现在东京塔附近，并旁若无人地穿过有人在交战的战场，往东京塔大楼的方向去的时候，他脑袋瓜子都嗡嗡的。</p>
虽然打着一把黑伞，戴着帽子，只能在暴雨里模糊地看到小半张脸，但那个人无论是动作还是衣服，都跟以前的、成年的琴酒一模一样！</p>
琴酒！</p>
就在这个人从路边经过的时候，无论是普通警察还是公安警察、逃亡的组织成员还是特地来找苏格兰/琴酒的人，都忽然寂静了。</p>
没有枪声，没有喊声，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只剩下雨水坠落地面的声音。</p>
然后他们就看着琴酒走进了东京塔，谁也没有动作——</p>
不，有人开枪了。</p>
但就在他有动作的一瞬间，周围的人都扑上去，不知道是警方还是其他势力的人，直接把人按倒在地拳打脚踢砸晕。</p>
那枚子弹打在银发男人的一侧，对方根本不理，就连脚步都没有什么变化，就消失在了大楼往上的楼梯处。</p>
暴雨声里传来窃窃私语。</p>
“琴酒来了。”</p>
“琴酒来了，他来了！”</p>
“真的是琴酒吗？”</p>
“不是说他现在已经变小了吗？”</p>
“我记得还有个说法是琴酒有个儿子……”</p>
“请问，琴酒是谁？”</p>
“……？”</p>
“这里有个误入的，先打他！”</p>
不管现在的场面变得多么混乱，唯一不能乱的就是降谷零本人。他坐在距离东京塔不远的黑色轿车里，时不时注意那边的情况，然后给黑泽阵打了个电话。</p>
第一遍没接，被拒接了。</p>
第二遍接通了，但对面的人没说话，听筒里传来了东京塔大楼内部即将午夜十二点的广播声。降谷零听到拿着手机的人笑了声，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p>
他深呼吸。</p>
黑泽知道了，黑泽知道Hiro在这里了，那黑泽阵就不可能袖手旁观。</p>
降谷零知道黑泽阵会救诸伏景光，就像当初还在组织里的时候，琴酒会救苏格兰，一次、两次，直到再也没有可能为止。</p>
“冷静。”</p>
他对自己说，冷静点，降谷零，琴酒会发现也在你的意料之中，你只是没想到他选择了最激烈的做法，没有跟任何人交涉就独自去了东京塔，但你已经对所有最坏的结果做好了预测，现在，按照【计划】继续推动【收网】才是你应该做的事。</p>
相信他们，因为他们也相信你。</p>
“太乱来了，黑泽，还有Hiro，”降谷零按着隐约痛起来的头，自言自语，“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一定要找你们两个算账。”</p>
另一边。</p>
跟赤井秀一换了手机的黑泽阵正靠着天台的栏杆，往东京塔下的街道看去。</p>
雨很大，不过天台的入口就在后方，这里是背风处，风大的情况下淋不到多少雨。赤井秀一当然带了伞，但这种东西目标太大，而且会被风刮跑，就丢在了楼梯那里。</p>
说实话，在这种能见度极差的暴雨天里比较狙击技术没有任何意义，距离稍远一点就会造成极大的误差，所以就算赤井秀一也没被安排帅气地终结敌人的工作，只是在离开东京塔的关键道路上等待漏网之鱼——如果必要的话，也会有非常规的出手。</p>
黑泽阵知道这是个相当好的位置，想离开警察的包围圈，这里就是隐藏的一条“生路”，但这边虽然没有几个警察，却有FBI……算是对双方队伍里都可能有内鬼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吧。</p>
“秀？”</p>
赤井秀一的耳机里传来了有点模糊的声音，通话两边的背景里都是雨声，加倍的雨声让人不得不提高音量说话。</p>
那边的女性说：“你看到了吗？我刚接到消息，琴酒在东京塔附近现身了。”</p>
有点耳熟的声音，大概是在哪里听过吧，太模糊了难以分辨。</p>
黑泽阵甚至懒得去想这是谁，也没改变自己的声音，就直接对着通讯说：“那不是琴酒。”</p>
另一边的女性顿了顿，说我相信你的判断，秀，你认为琴酒现在的立场是什么样的？</p>
琴酒的立场？</p>
黑泽阵还真被她问得愣了那么一刹那，才反应过来，所以FBI对他现在的情况几乎没有了解。看赤井秀一天天在他家里蹭吃蹭住根本不担心FBI工作的自在程度，黑泽阵还以为枕头先生什么都跟FBI说了。</p>
他翘起嘴角，往远处东京塔的方向看去，语气平淡地说：“不用试探了，听不出来吗，我不是赤井秀一。”</p>
电话对面的女性，也就是FBI搜查官茱蒂·斯泰琳没想到他会直接挑明，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p>
这个人拿着赤井秀一的手机，那赤井秀一在哪？虽然秀总是独自行动，但通讯设备落在不明人物手里可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除非出现了什么意外……</p>
她攥紧手机，按住眼镜，抬高了一点声调，在暴雨的街道一侧的电话亭里问：“你是谁？他在哪？”</p>
茱蒂·斯泰琳负责这条街道近处的确认工作，FBI做出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接应赤井秀一。不过他们毕竟是跨境行动，上面的说法是不用特别出力，今天的主要工作就交给日本人，反正美国境内也在追捕组织的成员，日本这边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人，不缺这点功绩。</p>
这说法没问题，如果将FBI看做一个整体的话——但不是。负责境内收网和境外行动的就不是一个部门，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能说明他们的上级疯了。茱蒂·斯泰琳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她却想不出原因，也没有质疑上级合理决定的理由。</p>
“他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