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多留,随意一拱手就转身离开。 离开前,她听到肖大夫沉吟片刻,说道:“暂且先用桃花汤合真人养脏汤收涩固脱,温中清肠……” </p>
姜映梨扬眉。 </p>
男人真的是无论什么年纪,都经不住激将法! </p>
接下来几日,众人都陷入了忙碌。 </p>
大夫们都聚集在一起探讨病情,以求得到更好的治疗方案。 </p>
而被关押的金嫂子等人,在被隔离数日后,发现并没有感染后,就陆陆续续地被放出去了。 </p>
金嫂子离开前,还专门托人通知了姜映梨相见。 </p>
姜映梨全副武装出来,金嫂子就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 </p>
看到她,金嫂子连忙快步走了几步,姜映梨抬手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p>
“就站在那吧!金嫂子既是安全了,应该早些离开才是,寻我何事?”顿了顿,她想到一茬,继续道:“小光他们在盈泰堂。至于工钱,你去找孟桥,我已经嘱咐过他。” </p>
金嫂子摇了摇头,“我听说您在最容易被传染的痢疾病患那看诊……就,就有些担心您。” </p>
“我没事。”姜映梨心中一暖,淡淡笑着,只是被口罩遮住,瞧不真切,“你回去后,先沐浴更衣,然后再去接人。顺便替我带句话给孟桥。” </p>
“是。”金嫂子一一颔首。 </p>
这阵子整个北区都严陈以待,不说严密到蚊子能来去自如,但人的确是无法很难进出,全靠朱县令安排外面的人送食水药材等物进来。 </p>
两人只来得及说两句话,金嫂子就被守卫催促着迅速离开。 </p>
金嫂子一步三回头,随着一群迫不及待的众人逃离了此地。 </p>
姜映梨倒没丝毫伤感,近日又有两个人转为重症被送进来,但之前的重症病人已经陆续有三人好转。 </p>
其中两位是吃药,全靠自身抵抗力增强扛过来的,另外一位则是病得太严重,姜映梨私下给其注射了抗生素药物挨过来的。 </p>
但这消息给所有病人注入了强心剂,一直恹恹的病患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更加积极的配合治疗。 </p>
毕竟,先前他们还以为都是等死,没想到连病的要死的人都能好转,如何不叫他们激动。 </p>
这说明,目前的治疗是有效的! </p>
姜映梨拆下口罩,轻轻呼了口新鲜的空气,抬头望着蔚蓝明媚的天空。 </p>
头顶的白云洁净如新,偷偷伸出墙头的枝桠上陆陆续续冒出娇嫩的蓓蕾,一切俱是生机盎然。 </p>
正是春日灿漫,草长莺飞之际。 </p>
也不知沈隽意和姜青檀如何了? </p>
刚这般想着,她转过身,险些就撞上个人,“——!” </p>
“孟侍卫,你、你怎么突然从那冒出来?” </p>
贸然窜出来的赫然就是孟藻。 </p>
孟藻高大健壮,那张国字脸上素来面无表情,此时,他略略垂眸盯着姜映梨:“姜大夫,抱歉,没注意到你。” </p>
姜映梨:“……” </p>
“没事。”她指了指一侧,“那孟侍卫先忙。” </p>
孟藻却喊住了她,“姜大夫,你认识我家侯爷?” </p>
姜映梨一怔,回头望来,微微扬眉,“孟侍卫,此话何解?” </p>
“姜大夫先前可曾见过我家侯爷?”孟藻重复问道。 </p>
姜映梨眨了眨眼,对上孟藻饱含探究的视线,轻轻一笑,镇定自若道:“侯爷轩然霞举,金尊玉贵之姿,我不过是区区一介农妇,如何有缘得见侯爷贵颜?” </p>
顿了顿,她认真回道,“上元节,是我初次见侯爷。” </p>
“当真?”孟藻显然是有些不大相信。 </p>
“千真万确。”姜映梨并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她刚要走,迟疑了下,忍不住又回眸问道,“孟侍卫为何有此问?” </p>
莫非原主先前见过萧疏隐? </p>
孟藻答非所问:“若是不想惹恼我家侯爷,姜大夫应当多注意下自己的眼神。” </p>
姜映梨:“?” </p>
“什么眼神?” </p>
“那并非我家侯爷所喜!”孟藻提醒道。 </p>
姜映梨闻言抿唇,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她没有接话,反而是转口问道,“我听说上回侯爷杀了几人,还有一位女子被带走了,不知所谓何事?” </p>
“这不是姜大夫所能打探的事情,姜大夫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这些病患。届时,我家侯爷不会亏待了你!”孟藻警告地望了她一眼,就率先转身离开。 </p>
姜映梨凝眉,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小声的招呼声。 </p>
“阿梨,阿梨,这里这里。” </p>
姜映梨转头望去,就见到不远处仓库门口站着的凌欢瓷,这阵子她也忙得不可开交,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睛却更为闪亮。 </p>
仓库是一间矮小平房改造的,里面放着各种用品和药材。 </p>
凌欢瓷见她注意到自己,眼眸一弯,跟身侧的师爷说了两句话,就跑了过来。 </p>
“你跟孟藻讨论什么?”凌欢瓷觑了眼孟藻离去的背影,小声道:“孟藻他对安襄侯忠心耿耿,别看他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嘴巴严实得很,你从他嘴里是打探不到什么的。” </p>
姜映梨:“……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 </p>
“嘿,我最近不是管着仓库嘛,跟安襄侯府的府卫都有接触。这成日里打照面,聊得自然就更多了,更不用说与我一道看仓库的那位府卫,年岁比我还小,熟悉后很是健谈。”凌欢瓷解释道。 </p>
“你想了解安襄侯什么?兴许我知道。” </p>
“……我想知道上次被抓走的女人,她是怎么回事?”姜映梨道。 </p>
凌欢瓷转了转眼眸,“那个啊,我听人提过一嘴。据说安襄侯想抓的是个怀揣什么东西的女子,说是很重要……但对方死咬着什么都没拿,现在被押在县衙大牢里,打得血肉模糊的,甚是可怜。” </p>
“但更具体的,那小子不肯跟我说,说他们也不清楚。阿梨,你怎么对这个那么感兴趣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