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让伊森笑的差点滚地上去的，就是保安嘟着一张丰硕的厚唇，一口啃在了已经渐渐没什么力气、脸上凶相毕露却充满着虚张声势的雷诺兹那被揍肿的老高的左脸上。</p>
伊森这个位置正对着医院二楼唯一的侧窗，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通过唇语解析，他还知道保安啃完之后说了一句：“娜娜，你的脸怎么这么多的肉，是不是胖了呀。”</p>
成功的把生气到了极点又同样吸入了药物的雷诺兹给气晕了。</p>
“没想到你的朋友居然是个药剂高手。”看完了药物效果之后，也在观战的布鲁斯终于严肃了起来：“别顾着看戏，有发现缄默的人影吗？”</p>
伊森举着望远镜又扫了一圈：“没有，他大概还在上班吧。我记得之前不是说，为了不让别人以他是老板的借口贬低他的工作，他一向都是很敬业的，从不迟到早退搞特殊。”</p>
布鲁斯淡淡的说：“每个人塑造出来的外在形象和他原本内心的样子，并不一定会完全符合，甚至有时候会放出假消息。谁知道缄默到底是怎样想的，他冒这么大的风险接手一个连环杀手，总不会一点都不上心吧。”</p>
“哥谭这些家伙们的脑回路我怎么可能猜得出来。他们最该呆的地方应该是阿卡姆，在那里，他们也许才能找到能理解他们的知己。”伊森说：“放心，我会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的。再说，不是还有你嘛。”</p>
随后，布鲁斯说：“那两个警察选择动手了。”</p>
“应该是诺曼和瑞德他们发现了什么，所以就直接采取行动了。啧，让瑞德去果然是个明智的选择，这个家伙从小就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在数学和空间几何方面更是天赋卓绝，热情里面即使是有暗道密室，也绝对逃不出他的眼睛。”伊森注意着事态发展：“布鲁斯，你要去帮忙么？”</p>
“不，”布鲁斯冷静的分析：“到现在为止，这个行动都是光明正大且符合法律的，我如果加入的话，无疑是横生枝节。我和你在这里的目的，不是逮捕连环杀手，而是预防缄默搞鬼。”</p>
所以，现在缄默没出现，蝙蝠侠也就不需要出现了。</p>
伊森说：“好吧。嘻嘻，刚好看看吉尔叔叔的身手。我还记得小时候，那时的吉尔还很年轻，但已经是鉴证科的首席鉴证师了，三下两除二就破获了社区里的一起虐杀儿童的连环杀手案，也因此成为了我小时候崇拜的偶像。”</p>
“我记得，你的偶像还有迈克尔·杰克逊（流行音乐）、埃尔文·约翰逊（篮球）、卡尔·瑞普金（棒球）……”</p>
“停！”伊森哀怨的看着还想继续念名字念下去的布鲁斯，说：“兴趣爱好广泛又不是我的错。”</p>
“专一，是一种美德。”布鲁斯不为所动的说。</p>
两人拌嘴之时，吉尔和何瑞修已经端着枪，冲出了电梯。</p>
这时候，和瑞德一样，伊森也想到了药剂时效问题：“诺曼扔的那东西，过了时效期了没？”</p>
话音刚落，何瑞修就对吉尔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两个人立刻扯起衬衫袖子，捂住了鼻口。</p>
布鲁斯说：“显然，他们注意到现场异常情况了。处理的不错，应变能力很强。”</p>
“就是不知道诺曼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有没有解药，还有，衣物到底能不能抵御。”伊森神色渐渐严肃，现在整个行动已经进入了最关键的时候。</p>
吉尔和何瑞修并没有搭理门口两个滚成一团的人，而是直奔第四个房间。</p>
为了防止对方逃跑，两人特意放轻了脚步，在门口，一左一后，打了几个手势，分工好职责，然后就是一脚揣进了门：“警察！不许动！”</p>
因为病房的窗户并不在这一侧，伊森遗憾的说：“看不到了。”</p>
布鲁斯说：“两个如果都抓不住一个的话，那就太糟糕了。”他也没说到底是人糟糕，还是情况糟糕，也有可能是两样都有。</p>
瑞德和诺曼不顾吉尔的告诫，在担心之下上了楼，而这时候，几声枪响从病房那头传来。</p>
诺曼脸色一白，就想往那边冲。</p>
被瑞德一把拉住。</p>
“趁着现在，我们要去手术室那边在查探一下，别忘了，抓住斯通并不是这件事的终点。只要多掌握一些证据，这个案子对我们来说就越有利。”</p>
诺曼又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个纸包，往地上一摔，粉尘四散开来，他主动对瑞德解释：“解药。不过发挥效用的速度比之前的要慢上许多。”</p>
“这样也好，总不能太快让这些家伙恢复行动力。”瑞德说。</p>
然后两人就直奔右侧走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索过去。</p>
手术室前的房间好像都很平常，从门上的玻璃窗口望去，似乎是仓库，因为上了锁，诺曼瑞德也不好强行突破。</p>
而手术室的空间比较大，现在正处于未使用的状态，推开看了一下，除了设备相当精良之外，没有任何问题。</p>
两人听不到枪声了，都有点担心，就连忙匆匆退了出来，这一次在右边走廊，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p>
但是等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返回左侧走廊的时候，刚走到一半，瑞德突然停了下来，他说：“刚刚虽然好几个房间都没有细看，但是从外面大致观察了一下，右边走廊房间的空间有问题。”</p>
诺曼说：“有密室？”</p>
瑞德说：“听戈登局长的大致描绘，这位缄默似乎非常喜欢替人整容，我想，这不仅是为了给自己收拢手下建造势力，也有可能他本身有这方面的癖好。而这种癖好，是无法忍住的。”</p>
诺曼不愧是和瑞德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话说一半，他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在没有‘顾客’的时候，也许会忍不住自己亲自动手挑选猎物，而这间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密室，有可能就是关押猎物的场所。很靠谱的猜测，但是，但是一直以来似乎并没有听到这方面的任何消息。如果他大规模把猎物用完就灭口，理当有大量失踪人口，戈登不会注意不到。所以替别人换一张脸，总不会有人对此无动于衷、选择替缄默隐瞒吧。”</p>
“从技术层面来讲，把一个人整容成另外一人是很困难的，所以整形医院那些普通的顾客不一定符合他做手术的条件。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想要满足自己的癖好，就必须精挑细选猎物，并且这些猎物最后都活着离开这里并替他保密，能达成这些条件，除非……”说着说着，一个恐怖的想法闯入了瑞德的脑海，他语调干涩的说：“除非他是按照‘受益者’模式来挑选的猎物。”</p>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举个例子，如果把一个乞丐整容成了一个富豪，并且这个富豪还在无声无息之中已经消失了，这个乞丐会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选择告诉其他人他不是富豪本人吗？</p>
不会。</p>
猎物虽然改头换面失去了自己，却拥有了他们极度想要拥有，或者是根本不可能拥有的梦寐以求之物，他们怎么可能自我拆台。</p>
两人的位置刚好在窗户附近，交谈都被伊森和布鲁斯看了去。</p>
伊森打了个哆嗦，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布鲁斯：“缄默有这么厉害？”</p>
布鲁斯脸色铁青：“我说过，你暂时还不是他的对手。”</p>
他知道缄默的所作所为，但是一直以来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哥谭，蝙蝠侠要对付的那些罪犯实在是比缄默更有攻击性，行事更邪恶，所以他没有将这个童年玩伴列为自己的优先处理对象。</p>
但是听了两个小朋友的分析之后，布鲁斯自己也是汗毛竖起，满心涩然。</p>
缄默也许并不是最具攻击性的那个，可是他的危害、他的行为却更令人恐惧，造成的伤害也更大更广。</p>
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任何证据，可是布鲁斯直觉，瑞德和诺曼猜测的，应该都是正确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