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哪怕我自己吃糠咽菜，也没让楚楚吃半点苦。” 穆灵清了清嗓子，小声嘀咕，“苏姐姐，什么吃糠咽菜，你怕是吃香喝辣吧？”</p>
吃苦受罪的也是他们。</p>
楚枫眼眶隐有晶莹在盘旋，“缈缈，这么些年，你受苦了。”</p>
楚褚竖起了大拇指，“娘亲，棒棒！”</p>
小橘跟着弯了弯眼睛，“苏姐姐，好伟大！”</p>
苏缈甚是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孩子。”</p>
自我感动了好一会儿。</p>
她才微笑着转头，问穆仲，</p>
“那么穆老。”</p>
“可以用膳了吗？”</p>
“孩子们饿坏了呢。”</p>
穆仲如蒙大赦，“用！用膳！赶紧用膳！”</p>
用完膳，他立马滚蛋！</p>
席间。</p>
穆仲还问了关于府上的其他事，穆嬷嬷一一详述。</p>
穆仲也频频往那一家三口侧目。</p>
苏缈和那一大二小，一如既往的和谐。</p>
楚褚时不时给苏缈和楚枫夹菜。</p>
楚枫一直给苏缈和楚褚夹菜。</p>
苏缈偶尔给楚褚和小橘夹菜。</p>
穆仲长叹一声。</p>
枫儿这小子几年了都没变。</p>
也罢。</p>
他们一家人能够这样齐聚一堂，已是非常难得。</p>
“枫儿，用完，到书房来一趟。”</p>
穆仲背着手先行离开。</p>
楚枫一直陪着他们母子吃完，才往书房去。</p>
副将站在门口，朝着楚枫行礼。</p>
楚枫跨进门，“外祖。”</p>
“坐。”穆仲摆了摆手。</p>
“你的事，大致情况，小灵已经在信中和我讲明。”</p>
“你真的是被那耶律保基所救？”</p>
楚枫颔首，“是。”</p>
穆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这，算不算孽缘？”</p>
楚枫眼神一敛，“外祖这是何意？”</p>
“事实上那耶律保基和你母后有过一些交集。”</p>
穆仲的话语中满是沧桑。</p>
他说的交集是委婉的说法，直白点说便是曾经有过一段情。</p>
“你母后作为大楚将军的女儿，又怎可与敌国王子相交？”</p>
“我自然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在我眼皮底下发生。”</p>
“恐怕这人见了我，恨不得取我老命！”</p>
“后来你母后入宫为后，他的手哪怕再长，也伸不进皇宫。”</p>
说到此处，穆仲眉头更是拧成几股，“不过。”</p>
“后来传出你母后一些谣言来，我不是没怀疑过是那耶律保基混进了宫。”</p>
“可是陛下怎么也不肯说出当日发生了什么？”</p>
耶律保基？</p>
母后？</p>
后宫？</p>
惠帝？</p>
楚枫脑子里突然一团乱麻，疯了似地争前恐后窜出来。</p>
他难受地以手撑着桌案，额头青筋冒起。</p>
双拳握紧，指节泛白。</p>
穆仲关切道，“枫儿，你怎么了？”</p>
“可是想起什么了？”</p>
楚枫摇晃着脑袋，难耐出声，“头，疼的厉害。”</p>
“穆生”穆仲沉了沉声，“先送枫儿回房休息。”</p>
副将穆生立刻入内，搀扶着楚枫离开。</p>
“枫儿，耶律保基未必是好人。”</p>
“你且担心！”</p>
穆仲朝着楚枫背影高喊道。</p>
楚枫敷衍地回应了一声。</p>
副将将楚枫交到了苏缈手里，才告辞离开。</p>
苏缈扶着他坐下，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怎么了？”</p>
才一会儿不见。</p>
变成这样了。</p>
“需不需要请医官过来？”</p>
楚枫阖着眼轻摇头，额上冒出密密的细汗来，哑然道，</p>
“穆雅晴是个贱女人。”</p>
穆雅晴是楚枫母后的名讳。</p>
苏缈一把捂住他的嘴，斥道，</p>
“胡说八道什么？”</p>
“你最爱她！”</p>
“明明...”</p>
“你说过她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好的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