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一眼正在严格按照顺序吃饭的崔栖烬，笑眯眯地撑着脸，像盯什么?漂亮食物?似的盯了一会。才又想起一件事，有些郑重其事地扭头，拍拍自己的帽檐，跟冉烟强调，</p>
“那你们不许再开她玩笑了，只准我看?到她的红脖子才好?。”</p>
冉烟用一种难以名状的眼神盯她一会，叹一口气，按下她的帽檐，“幸好?你俩在高中那会没早恋。”</p>
陈文燃看?见?她们两个?在咬耳朵，转了一下眼珠子，于是又跑过来不依不饶地告状，</p>
“水水你家崔栖烬吃饭挑食不吃胡萝卜，水水你家崔栖烬说不想拍了，水水你家崔栖烬骂我！”</p>
池不渝鼓起腮帮子，把嘴巴里的菠菜嚼完，很认真地讲，</p>
“陈文燃同学，你不要总是告我家崔栖烬的状了，我家崔栖烬人很乖的。”</p>
然后自己又跑到冉烟那边，讲很大声的悄悄话，</p>
“冉冉，你也?管一管你家的陈文燃同学，让她不要总是故意来惹我家崔栖烬了。”</p>
三个?人叽叽喳喳的，真的不像在工作，像在一起过家家。崔栖烬脑袋上面?跑过一只呜呜叫的水母，她很想捂住耳朵，她觉得?这几?个?人好?像在念经，最?强咒语就是——</p>
你家崔栖烬，我家崔栖烬……</p>
池水水家的崔栖烬。</p>
貌似只要念上千千万万遍，就会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崔栖烬觉得?这种话好?肉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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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着镜头摆出各种她这辈子没有过的姿势和表情，更加肉麻。</p>
但?崔栖烬不得?不。</p>
因为池水水。</p>
她总是答应池水水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遇见?池水水就做很多笨蛋事。蟹老板班长说她喝醉了之后总是有求必应。不过她想，她的有求必应，或许并不是因为酒精。</p>
崔栖烬看?着努力闭着一只眼睛，仰起下巴说一定要给她拍很多漂亮照片的池水水，叹了口气。</p>
她想也?只能这样了。</p>
就只能是池水水了。</p>
崔栖烬虽然很抗拒，但?最?后拍出来的成品照片，似乎让冉烟和池不渝觉得?还算不错。</p>
崔栖烬不想在任何电子产品上看?到自己被放大的脸，她觉得?很怪。于是在池不渝和冉烟挤在一起叽里呱啦地讨论的时?候，她从工作室装置好?的拍摄现场，逃到一楼的唱片店，跟冬天喝冰啤酒夏天喝煮啤酒的唱片店老板大眼瞪小眼。</p>
陈文燃和冉烟凑着脑袋，用显示器看?池不渝给崔栖烬拍出来的照片——</p>
照片里的崔栖烬穿一袭黑色旗袍，没有戴框架眼镜，薄薄的窄内双微微抬起，眉毛绒绒，脸部骨骼细瘦流畅，看?向镜头的眼睛里面?完全没有任何不耐，甚至有很多不易察觉的温情脉脉。</p>
陈文燃喃喃地说，“这个?人是谁？”</p>
冉烟说，“还以为崔栖烬很抗拒这件事，拍出来的效果会很硬，没想到……”</p>
陈文燃继续感叹，“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要换一个?摄影师还真拍不出来这个?效果哈。”</p>
池不渝抬一抬自己芒果黄的鸭舌帽，听到这些话快要飘到天上去，却还是警告自己扎根在东地球，要继续爱地球上的崔栖烬。</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