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p>
她这样说, 然后很突然地?将?手?机盖到被子上, 听到听筒里池不渝慢吞吞地?说一声“哦”，然后快速从床头柜摸到眼?镜——</p>
戴上, 又飞速下床，走到全?身镜那边照了照，眼?镜戴好，理一理头发，检查扣子有?没?有?系到最上面一颗……</p>
一切都检查完毕。</p>
她又端起床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润了润唇。再掀开被子，在床上正襟危坐，拿起手?机，镇定自若地?去看视频——</p>
池不渝正扒开眼?睑，给自己递眼?药水。</p>
？</p>
她没?讲话。</p>
看着池不渝很费力地?仰起下巴，啪嗒一下，眼?药水滴出去，像英勇就义?一样，池不渝皱着脸，却还是?不小心闭一下眼?睛，结果眼?药水滴到眼?皮上，滑落下来。</p>
显然，池不渝并不擅长滴眼?药水。</p>
“你把它?拿近一点。”</p>
崔栖烬好心提醒。</p>
视频延迟两秒，池不渝在那边突然僵住，鼓了鼓腮帮子，像是?突然生气，把眼?药水往旁边一扔，</p>
“不滴了！”</p>
她好爱生气，连眼?药水的气都要生。</p>
崔栖烬笑出声，“人家又没?有?做错。”</p>
池不渝“哼”一声，举起手?机，气鼓鼓地?坐到了床上，又抱起了草莓熊，下巴枕在上面，</p>
“它?不听我的话！”</p>
说完。</p>
又凑近一些，像是?在用摄像头照镜子。</p>
于是?在崔栖烬这边，就是?池不渝的脸突然变近了许多，瞳孔里都泛着模糊的光。</p>
“都要睡觉了，干嘛还要滴眼?药水。”像是?没?话找话，崔栖烬这样讲。</p>
池不渝卡了壳。</p>
抱着草莓熊往后面缩了缩，眨了眨眼?，不知是?什么那些滴歪了的眼?药水也有?点用，她的眼?睛泛起了一些水光。</p>
“滴一滴……”</p>
池不渝又找来框架眼?镜戴上，不看她，扯着草莓熊的耳朵，嘀咕，“在视频里看起来眼?睛会漂亮一些的嘛。”</p>
“这样。”崔栖烬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很少跟人用视频电话沟通。</p>
池不渝又不讲话，瞄她一眼?，像是?在闹别扭。</p>
崔栖烬“咳”一声，十分含糊地?补了一句，“%?#6&……”</p>
“在说啥子哦？”池不渝皱起鼻尖。</p>
崔栖烬想把话题带过去。结果池不渝就是?盯着她看，仿佛隔着遥远的电波信号，都要把她抓住不放。</p>
“快点说！”池不渝不依不饶。</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