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可欣挠了挠头，觉得可能是不是自己说话对方听不懂，于是说。</p>
“你们讲什么方言啊，我会的方言很多！”</p>
我都给整无语了，人家要是因为听不懂你说什么，你问别人讲什么方言，别人就能听懂了？</p>
这时，靠近一些那个相对年轻一点儿的大姐，拧了一把手上的衣服，用有些拗口的普通话说。</p>
“这里是田西坝，你们来这里干啥子？没事赶紧走！”</p>
语气听上去有些不待见咱们，隐隐感觉像是要赶我们走的意思。</p>
我去过不少地方，有热情的，也有相对冷漠的，但像这种话里话外赶人走的，还真不多见。</p>
就好像我们来了要吃他家大米一样。</p>
我说:“大姐，我想给你们打听个事儿，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人快要生孩子了？”</p>
这话如果是放在城里，别人一准儿觉得你是个神经病。</p>
人口密度那么大，我上哪儿知道谁家婆娘要生孩子。</p>
可放在眼前，我觉得这样说没什么问题。</p>
这里人口肉眼可见的稀疏，周围方圆几十里内的人，多半都聚集在这个村子。</p>
因此，谁家有大肚婆，应该都知道。</p>
“你们找怀孕的女人做啥？”</p>
刚才说话的那个大姐，抬头看着我们，眼神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又害怕我们说出点儿什么。</p>
我脑子转得快，随便扯了个晃说。</p>
“哦，那个我们是城里面卫生局的人，这一次下到各村各家各户，就是为了给未出生的孩子做一次孕前检查。及时发现孩子是否存在先天性的缺陷，早发现早治疗你们说对吧？”</p>
那个大姐上下打量我们一眼:“医生？”</p>
她似乎懂点什么，能看出我们这副打扮不像是医生。</p>
我笑了笑说:“哦，是这样的，我们的车在半路上遇见了山体滑坡，车没办法开进来，一些必要的装备全都在车上！”</p>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两人倒是没怎么怀疑。</p>
年轻一点儿的大姐，一边搓着衣服一边说。</p>
“是有一个女人应该快要生了！”</p>
可欣一听，顿时两眼放光:“真的？在哪儿？赶紧带我们去看看！”</p>
听可欣这么说，另外那个年长一些的妇女瞥了旁边那个大姐一眼说。</p>
“你瞎说个啥？人家那肚子看上去顶多五六个月，还没到临盆的时候呢！你别把不认识的人往别人家里带，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可负不起责！”</p>
“妈，我就这么随便一说，又没要往别人家里带不是！”</p>
原来，这两人是母女。</p>
不对，从谈话不怎么对付的语气来看，应该是婆媳关系。</p>
就要不要带我们去找那个孕妇这事儿，他们好像起了争执。</p>
一方一俗，有的地方不让快要临盆的妇人叫外人，其实是有惊胎这种说法的，倒也不是不能理解。</p>
可欣这时候顺着我刚才的由头继续说。</p>
“你们放心，我们一男一女细皮嫩肉的，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再说了，接受检查也是为了孕妇和未出世的孩子着想，你们说是吧？”</p>
这时候，那婆婆好像是有点儿生气了，把手上的衣服往木盆里面一扔说。</p>
“都说不没有，就是没有，要找孕妇，去别地儿找去！”</p>
